第174章 不要走[第1页/共3页]

男人呼吸更加的粗重,紧紧监禁住她肩胛的手,几近要将女人揉进骨肉当中。

她不依:“我可不想落人丁舌,到时候新夫人管家做主,我理亏还得看人眼色。”

痛么,痛啊。

“只是会临时的让你没法转动,我节制了药量,歇息到明日晌午,就会天然规复了。”

哪怕不为他,也该为了女儿恩赐他三分的虚情冒充不是么?

是从库房支取银钱的便条。

甚么江行舟,甚么李游。

紧绷的皮肉下,喉结高低转动,他艰巨地按捺住喉间的哭泣。

女人抓住他的脑袋,两人的发丝混乱地胶葛到一起。

他笑:“管你用了多少,府中银库随你取用,不必找我报账。”

只要她转头。

为甚么要这么对他。

提起阿谁不幸的,嗷嗷待哺的孩子,她颤不成声。

“呃......”

他嘴角压抑不住的勾起。

他沉浸于此,闭目喟叹一声。

她翻开床头的多宝阁,拿出一本小册子,是她前几个月在家里没事时,给火线的将士做里衣的账目。

话音未落,他缓缓皱起眉。

他死死地揪住身下的锦衾,呼吸颤抖。

紧绷的喉咙间终究溢出一声绝望的哭泣。

她眼底漫出泪,一滴一滴,漫出眼眶,沁入鬓边,沾湿了喜枕上的戏水鸳鸯。

他眼底墨黑,沉沉好像深井。

放在床头的楠木多宝阁上,他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拎起酒壶。

水声潺潺。

“不要......走。”

都是陈年的遗物,一捏就碎的灰烬。

红酥手,黄縢酒。

“为......甚么......”

她睨了他一眼:“可不是我看,是给你看的,这几个月我但是自掏腰包和别的夫人们凑钱给你们做衣服,你但是要给我报账的,我攒钱可不轻易。”

男人懒懒一笑,长臂伸展,拿过帐外花几上的金壶和一对红绳连接的瓠瓜。

她的无私和怯懦,她的刻薄和凉薄,她的仁慈和自负。

奶香四溢。

本来半撑起的身子也晃了晃。

像是暗沟里的老鼠,虚假又寒微地妄图黑暗里那一点余烬。

他无法一笑,拣起地上的衣服,搜出印章,在纸上落下印鉴。

“你也有女儿了,你应当能了解的对不对?”

男人喉咙转动,吞咽着打劫到的甘霖。

贰心底嘲笑一声,面上却还是柔情似水。

“我做不了一个好母亲,也做不了一个老婆,哪怕是妾......”

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水渍,发笑:“都说女人做了母亲格外多愁善感,早晓得就晚几年再让你生了,哪晓得你有这么多的泪,流不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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