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秋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回,杜长秋没再进营帐内,唯有萧必安一人进了来。
萧必安喜好穿黑衣,这是子书岁一向晓得的。
“他在你眼中是个甚么样的人。”
也正因如此,谢厌畴前才会如此讨厌她。
“出去。”谢笺粗声道。
杜长秋走进,又看了子书岁一眼,然后才考虑道:“营外,萧必安求见。”
没多久,营帐外便响起了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是。”杜长秋敏捷分开。
只是彻夜的萧必安,却很难不叫子书岁多瞧两眼,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脱去了常日那阴沉的模样,让子书岁感受有些高耸。
“你倒是信赖他。”谢笺没好气道。
“寄父,不是你想的——”子书岁未经思虑便要辩驳,却被谢笺抬手打断。
最要紧的是,他这套衣裳极新又精美,底子不是他白日穿在战袍内的里衣,也不知这大早晨的,他去哪儿弄了这套衣裳来。
不过子书岁也明白了,为何方才杜长秋要看她一眼了,原是关于萧必安的事。
子书岁正欲走出营帐去私宅将萧必安带来,人还未走出,便见杜长秋的声音自帐外响起,“王爷。”
子书岁抿了抿唇,比拟大半夜都得吹冷风的陆玮,萧必安的报酬仿佛太好了些,好到让子书岁有些心虚,不敢对上谢笺的眼睛。
谢笺不置可否,“那两名俘虏在那边。”
不消想,也晓得一个是杜长秋,一个是前来求见的萧必安。
现在已过四更天,天还未亮。
“王爷,人已带到。”
“不必说与我听,你可知我给你和谢厌的玉佩,为何是一人一半?”谢笺眼底的温和,唯独给了子书岁。
子书岁内心设法一大堆,却一句都没说出口,迎着谢笺那峻厉的模样,她不敢辩驳。
迎上他威压的目光,子书岁低下头,懦懦道:“寄父,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我才,才会让他好好歇息。”
谢笺目光淡然,“若与谢厌比拟呢。”
一袭玄色的锦袍穿在他身上,玄色的布料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既权贵气又不失沉稳。
“他不会跑的。”子书岁当真地答复,也很笃定。
“阿岁,现在你想的真的只是报仇吗?”
杜长秋也没想到此次会让谢笺亲身来,恭敬中又有些自责,“此番,是部属渎职,没有提早预感到现在局面。”
谢笺忽地沉默了。
再说,他受了重伤,如果把他像陆玮那样绑起来,能不能活过明天还不好说呢。
谢笺意味深长地瞧了子书岁一眼,才对杜长秋道:“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