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微微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从继位至今,暗伏了整整八年,他终究要开端行动了。
自慕忘让君墨出征蛊城,司空焰就极讨厌这位意气用事的君主。蛊城虽灭,她的师父却是以战而深受蛊毒折磨。司空焰性子虽冷酷,但自小便率性而偏执,自是无所害怕。她狠狠瞪了慕忘一眼,甩开衣袂回身便走。
“孤看你也幸灾乐祸得很啊。”慕忘捏了捏手中的灵芝,径直往前走去。
俄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司空焰转头,却瞥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她刚想抬剑,就被慕忘用灵力唤起的风给按下了。他薄唇轻启:“这竹上挂满了红丝,你莫非想让它不慎被折?”
“娘亲……”一个嗲嗲的声音传来,慕忘低头一看,两岁大的男孩正抱着楚怜的腿撒娇呢。原是隔得远,君梦泽长得又太小,被石桌挡了身形,一时没瞥见。
司空焰绕过中庭,进了一片竹林。林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绝顶。她行至那棵祈愿竹下,悄悄压下一支细竹叶,将柔嫩的红丝系在上边。她双手合十,轻声祷告道:“愿师父不再受蛊毒扰乱,余生安平。”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凤尾玦佩产自风蛊鸿沟天浔镇。”
空中的竹叶全都浮了起来,如利刺般向着慕忘。她手中剑警悟地嗡了一声,“没兴趣。”
她的身子俄然僵住,抬开端直视他的蓝眸。慕忘从阿谁眼神中便可晓得,她动心了。
“风神只要在二十岁时,方能获得降神殿灵力,显出风神藤。除了栖迟和楚怜,现在仍有两名风神未满二十,不得不令人忧心。更何况,栖迟被囚禁在降神殿百年之久,是否能为孤所用,犹未可知。”慕忘意味不明地解释着。
“孤与卿至好多年,听苏相的意义,是在怪孤这些年对你不好了?”
慕忘逐步收敛了笑意,道:“这些年风城尚且安澜,虽仍同旧朝普通,持着三方鼎足的局势,但现在,可就有些奥妙了。”
苏幽啜着茶水,“彼时自会晓得。”
绕过君府的竹林,开面便是一片湖,二人的眼界顿时开阔起来。轻风拨过,湖光潋滟。慕忘与苏幽沿着湖堤径步而上,远了望去,长堤的绝顶是一方水榭。珠帘在风中悄悄闲逛,模糊可见白衣男人坐于石桌一侧,正用心翻着册页。蓝衣女子在一旁泡茶,安好安然。就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实在令人生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