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嘉又持续道:“我传闻你们王城的贵女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怎地夫人还懂这水患的东西?”
跟来的青栀狠狠剜他一眼,抢过箱子,“你抢甚么?这些蜜斯最爱的东西天然要我亲身脱手,你粗手笨脚的,弄坏了如何办?”
“快,汤河要发大水了,大师都往小汤山上跑。”
大胡子军汉惊诧,他还派了人往城外谢清池的营帐而去,何如山城距营帐将近三十千米,一来一回将近要花两个时候,等他返来,已经来不及了。
“夫人真从小养在深闺大院里吗?”等离库房远些了,胡嘉俄然出声问。
姜渔立在廊下,盯着头顶悄悄摇摆的牛皮纸灯笼发楞,耳边不时传来青栀和珍珠的爆喝之声,那些军汉都跟哑巴似的,大气不敢出,感觉好笑。
姜渔感觉有点冷,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没听到青栀的回应,她亲身替胡嘉解开了迷惑。
地窖长年没人打扫,披发着一股霉味,几位军汉铺好牛皮纸,眼瞧着就要将一箱子锦缎放在角落,青栀皱了皱眉,三步并做两步,拦在军汉跟前:“且慢,这地窖味道重,这模样会毁了蜜斯的锦帛,你们且先在四角点上熏香,熏好了再将锦帛搬出去。”
他们都是些苦出身的男人,在没有插手谢家军之前,好些人还在地里种庄稼呢,固然现在成了谢家军里的精英,是吃军粮,拿军饷的端庄军汉,但这些好东西他们那里见过?乃至连听都没传闻过。并且传闻新夫人的故乡王城非常富庶,那边的女子都是娇宠的不得了的,身上穿的随便一件衣服就得抵上他们一年的军饷。
万一不谨慎磕了碰了,把他们卖了也不敷赔。
青栀头也没回,没回应他。
姜渔率先走在前面,葱白的手指向库房,“青栀手里有我的嫁奁票据,照着她的票据搬,地窖上面再铺两层防水的牛皮纸,这些东西比较贵重,搬的时候轻一点。”
胡嘉:......
军汉闻言,只得又将箱子抬出去,听青栀的叮咛去点香。
不是说新夫人怯懦如鼠,是个连打雷都要躲在床上抹泪娇娇蜜斯?
青栀并不睬他,径直抱起箱子往地窖走,胡嘉眼巴巴地跟在背面,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提起自家爹爹,姜渔的语气里便带了丝高傲,青栀赶紧点头拥戴,“我家蜜斯就是短长。”
因而几个男人在青栀和珍珠的批示下笨手笨脚地包牛皮纸,眼神果断,目不斜视,恐怕手一抖,磕了手上的宝贝,这大冷的雨夜里,生生熬出了满头大汗,剩下的几个男人则抬起箱子往地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