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甚好。重赏王太医!”梅湘凌的声音听着虽是带着高兴之意,却更像是统统都在她料想当中普通。
“臣妾说,太子妃娘娘……她有喜了,今儿个御病院的王太医给请的脉,太子殿下这时候已经入宫去给陛下报喜了。”
七皇子吵着要内侍爬花圃里的树给他掏鸟窝,正月里鸟都飞到南边过冬了,窝里既没有鸟蛋也没有家雀,侍人如何劝说,小皇子就是不听,哭着嚷着发脾气。
太子妃身边婢女发起,王博远垂着脸,不敢有所贰言,待帘子拉好,一只手从帘缝中伸出,衣袖上的掐金丝凤纹雍容华贵,玉手的指甲也是娘娘常日里钟爱的凤仙花染的粉红色。
“如何?本宫的脉象如何?”
大齐都城皇宫,宝华殿。
王博远没有看出有甚么不当,恭谨上前,“微臣失礼了……”
“哦?本宫的身子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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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一僵,唯唯诺诺地应是,可等她出了宝华殿,腰身矗立,理了理袄子,换上一副阴狠神采。
“你说甚么?”云妃明厉了眸色,看着孙良媛眼神发狠。
云妃从太后殿中存候返来,神采阴沉着,看着花圃中人事不懂的孩童,不由锁紧了眉心。
王博远指尖突然弹开,他的第一反应是:如何能够?
王博远心中模糊感觉不安,却也不敢多问,留下安胎的药方,领了赏都没来得及看,便仓促分开了东宫。
以往,如果太子得空,太子妃诊脉的时候他会在旁陪着,本日却不见人。
王博远同以往一样,闭着双目凝神埋头,秉着呼吸压悬丝感受脉象。屏风后,梅湘凌微微偏头紧紧盯着他,只见他身影忽地一僵,蓦地伸开双眼,不成置信地看向这边。
“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云妃瞳人晃了晃,指甲抠着椅子扶手,深深地刻出了印子,指肚泛白。
啪嚓一声响,方才还在云妃手边的茶碗,现在已经在地上摔得粉碎,孙氏闻声惶恐掩口,颤抖着跪下。
“有孕又如何,她也得有命生……你,太子妃现在有了身子,服侍太子的重担就到你的肩上了,你可别让本宫绝望啊~”
“回良媛的话,是颂栀姑姑,也是殿下身边的白叟,还在太子妃身边服侍过一段日子。”
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准了四皇子赵寅礼出宫游历,皇子微服出宫,竟是连她这个后宫之主都瞒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是赵寅礼用心求的,还是太后娘娘本身想要这般行事。
等他回到御病院,筹办将太子妃的脉象记录到医案册子里,才想起怀里还揣着太子妃犒赏的银票。取出来一看,竟是足足有三百两,这但是比他一辈子的俸禄还要多,收了如许的好处,王博远惶恐地瘫坐在本身的椅子上,脸上写满了惊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