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回顾,几步开外的绿枝微微闲逛,半晌钻出来一人,白衣如雪,不是温方还能是谁?

才想着,一句客气的话还未出口,又听柳淮扬又淡淡的开了口,倒是话锋一转:“栖意园里深居简出这么多年,难为老夫人倒还不时记得有我这个孙子。明日得空,温大夫便到慈安堂走一趟,去请个安然脉。再叫后厨做几道素食,让芣苢一并带畴昔。莫忘了同老夫人说一句,她差李管事送过来的人,爷很对劲。”

温方闻言一阵冲动,柳家二爷何时这般好说话过。他昂首看了一眼立在柳淮扬身后的沈鱼,昏黄的灯光下,一袭碧衣的沈鱼,稍作打扮,倒是有了几分姿色,看着也扎眼些。柳二如此好说话,怕此中启事皆是因为她吧?

“哦?便是问候,又为何隐在树后?君子当立与堂前,倒是不知温大夫另有这般爱好?“柳淮扬不依不饶,且言辞锋利。

走的并不是芣苢带她走的那条路。

柳淮扬的嘴弯微微勾起带出一丝愉悦,她却系的太快,转眼便退到他身边,恭敬的候着。

说完又煞有其事儿的同一旁正用奇特眼神看他的沈鱼作了一个揖,权当赔罪。又换一副语重心常且文绉绉的语气对沈鱼道:“古有周幽王为求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栖意园里二爷为了小鱼女人拒饮那续命的参茶,女人魅力无与伦比,倒是温方之前小觑了女人,还请女人包涵。然,温方还是要劝小鱼女人一句,二爷的身材是万事之本,该当珍而重之,女人若想长命百岁,二爷的饮食,最好还是按部就班的好。”

只见温方像模像样的清了清嗓子,换一副语重心常的不知死活的问候着柳淮扬:“听芣苢说二爷晚膳后并未饮用参茶,而是换了白水,温方虽鄙人,却也是二爷的大夫,该当过来问候一句。“

沈鱼抬眼盯着柳淮扬墨玉似的眼睛看了一会,显得大胆又在理。

沈鱼听着他不似白日里那般冷僻的声音,又仿佛带有几分调侃之意。又瞧了瞧伸到本身面前的手,苗条,且骨节清楚。

有些讪讪的朝他笑了笑:“倒是不难入口。”

外人只道他身患重疾,倒是不知他身上并浅显病疾乃是胎里带出来的顽毒。

她又将花瓣放到嘴里尝了尝味道,微微有点苦涩里伴着阵阵暗香,沈鱼昂首看一眼身侧的柳淮扬,此时他正用那双堪比夜色的墨眸瞧着她,并不言语。

柳淮扬并未再说甚么,只回身带着沈鱼一前一后的朝园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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