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府内的传言,这会子便当真只是传言了,实在是不能尽信,看小鱼现在这般风景,只怕并未外人传言的那般受宠罢,尤静婉悄悄想道,转念又有些失落起来,如果如此,那大爷先头同她说的那一件,可便是难办的紧了。
沈鱼远远的便瞧着个亭亭玉立的粉装才子,站在汉白玉彻成的台阶上翘首以盼,一身寡淡的粉衣愣是带出几分初夏时分的明艳,不是尤静婉还能有谁?
沈鱼自是没同尤静婉说个清楚,只悄悄拍一拍紧紧覆在她手背上的玉手,弯一弯嘴角,作出个轻松的模样欣喜道:“原也不是甚么大事,二爷的药,我倒是有机遇伸一伸手,只那药方倒是个难如登天,温太夫的药庐除了芣苢一贯不准人靠近的。”
尤静婉此时也是拉着沈鱼的手细心瞧着,柳二爷脾气本性古怪的狠,一开端倒是实在为沈鱼担捏了一把子汗,她本来就是个不大拘泥的。厥后又听府中世人传言,说是柳二爷新得的通房沈鱼非常的受宠,恨不能让柳家二爷日日捧在手内心疼。
尤静婉早就得了信儿,沈鱼到时,她已是等待好久。
“你言下之意,尤氏同沈鱼干系非浅、?”
沈鱼提着裙摆快走两步,尤静婉见人过来,也是吃紧从那台阶上奔了下来,那里另有一个顾念着女子该有的仪态万千。
尤静婉拉拉杂杂的将个柳府里长房旧事儿同沈鱼说了个几分,这事儿原就是她从别处听来的,虽未全面,但也充足叫人猜出详细,沈鱼这里正暗自考虑,又听尤静婉感喟一句接着道:“大爷原说如果我成全这件子事儿,便许我姨娘之位,柳二爷的脾气本性如何府里大家皆知,小鱼我自是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若那药这般好得,那大夫人那边又如何会受这很多年的罪呢?甚么姨娘我半点子也不奇怪,只愿你我能安然的度过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辈子便是最好的了。”
柳大老爷一愣便言:“但说无妨。”
“是。”李管事毕恭毕敬的回声,压住心底的惊奇,二爷回柳家近十年之久也没见父子二人说过几句话,常日里老爷多数是忙着朝堂上的事,二爷又在栖意园里等闲不会移驾,一年到头根基见不得几次,每回还都是个家宴,只远远的看上几眼,如何今儿俄然就……
沈鱼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保存,那药方她自是见过的,抄上一份,送给静婉换个姨娘,实在是举手之劳,只她倒是不能这般。
其一,柳淮扬同大夫人那桩恩仇并非是她们这些个小小通房能够插手,一个不甚便是个要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