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不答,走到云朗身边坐下:“送了甚么给你?”
并且到底是谁在替天子传信?云思?还是云府里的下人?那这穆王府里是不是也有天子的眼线?
一贯话多的云朗俄然沉默不语,傅宁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偏头瞄了云朗一眼,傅宁又道:“我方才跟你说的事情……”
这话说完,傅宁就站了起来,回身就走。
容娥给连生使了个眼色,又向云朗叨教一番后便借口有事分开,去清澜苑将云朗的行迹报给傅宁。
云思又跟云朗客气几句,然后就仓猝告别,云朗则拎着阿谁承担回到内院,只是一想起傅宁还在清澜苑里,云朗脚下一转就去了后花圃。
云思难堪地收回击,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地不安闲了:“阿谁……那是娘亲手给你做的衣裳,固然我们都劝娘说穆王府里甚么都不缺,可娘偏是不听,连夜给你赶制了一身衣裳,做好了就急着让人送来。”
天子又找他做甚么?之前不还要他循分些以免引发傅宁的思疑吗?如何转头就又要召他入宫?就不怕叫傅宁给撞见吗?
“恩,我晓得。”云朗垂眼看着那一堆衣裳,一只手将袖口攥得紧紧的。
“四哥坐吧,”走到主位前回身坐下,云朗这才冲云思笑着说道,“四哥来找我,是有甚么事?”
或许大婚那日他就该逃脱的,他不该在这穆王府里逗留,他明显最怕费事,可这件事却变得越来越费事。
跟着容娥往穆王府的堂屋去,云朗的心机却还在傅宁的身上。
“云朗。”
想到这里,云朗暗叹一口气。
他不信赖云朗没听懂他先前那番话的言外之意,现在云朗又如许说,他的意义是纯真不想大兴土木,还是表示他不必将妾室送走?
坐在后花圃的水池边,云朗抱着软乎乎的承担揉了半晌,想了想,还是将承担给拆开了。
傅宁瞥了眼被云朗抱在怀里的衣裳,见那衣裳是月红色的,便对云朗说道:“既是你娘的情意,就好好收起来。”
云思笑道:“你不住在家里,娘天然也多牵挂你一些,若王爷答应,你也常回家去看看吧。另有那衣裳,娘的手工虽比不上宫里的人,可那都是娘的情意,你就算是不穿,也要拿出来瞧一瞧。”
“不坐了,”看出云朗的冷酷,云思的笑容里多了一分难堪,“我本日出门办事刚好要路过穆王府,便替娘跑个腿,来给你送些东西。”
这承担一翻开,云朗就愣住了,因为被裹在内里的不但有衣裳,另有一张细细窄窄的小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字: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