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这场由早膳激发的抵触还是平复下来。
她用满含痛恨和气愤的腔调朝他吼道：“顾子皙！你不要过分度！”
顾渊却微掀视线，一个眼锋已吓得她几乎砸了手里的家伙，泪水都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一声令下，宫人们底子不等长乐开口便立即做鸟兽状的退了下去。
宫人们便排着整齐的步队恭谨的来到殿中。
却见顾子皙挨个儿的检视过宫人们端着的托盘，而后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责问道：“用来漱口的水是凉的，早膳竟然和洗漱之物一起送了出去，另有你们的主子一大早就光着脚站在地上，难不成无极宫的奴婢常日里就是这么服侍人的？”
向来没见过他这般峻厉的模样，长乐都一时被震住，下认识的低头看看本身的脚。
此时顾渊却唤来宫人，让其把枣泥糕端走。
寝殿里的氛围俄然变得凝重起来，顾渊踱至宫人们面前。
长乐对方才已经到了嘴的胡蝶酥实在另有些放不下，可鉴于他说得也有理，便耐着性子将白粥咽了半碗。
她从速把胡蝶酥塞到嘴里，接着筹办夹第二块的时候提着筷箸的手却被他握住。
因为长年操琴的原因，他的指腹上有些薄茧，不经意的轻掠过她柔滑的肌肤，带来几分莫名的心悸。
长乐用筷箸一起追着枣泥糕到桌缘边，最后却眼睁睁看着那碟糕点被一只苗条而又骨节清楚的手端到了中间。
就在这两人沉默相视之际，宫人们已在门外候着，端着谨小慎微的叨教。
昨夜她回宫前，顾渊到底给了她们甚么上马威，竟把灼夏都害怕成这个模样，苏嬷嬷那样难缠她们都不怕，该当不至于啊……
不过一刹时就被他接连挑出几个错处，宫人们更是噤若寒蝉，就连一贯伶牙俐齿的灼夏也全然没有了昔日里的气势，哆颤抖嗦的立在那边，半晌才嗫嚅的回了一句：“长……长公主喜好先在床榻上用些点心再洗漱。”
他竟不由分辩环着她的纤腰将她抱了起来。
“这琪玛酥也太油腻，冰镇双皮奶太凉了，吃了对胃不好，另有桃胡卷，太硬了轻易咯着牙……”清冷无波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
当数十样精美的点心被当作早膳呈上来后，先前那些庞大的情感总算被长乐完整的抛到了脑后。
长乐被他问得一时愣住，接着蹙起秀眉脱口而出：“我才没有……”
长乐正要开口，身子却蓦地腾空。
不知为何，看着穿戴整齐的他，长乐的脑筋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秀色可餐”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