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浅显的寺庙便罢了,可此次修造的是关乎国运的祭天寺庙,如此一来,身为礼部侍郎的顾渊则不得不亲身前去督建,故而在接到圣旨后便仓猝起家,赶往了永平郡。
那兵士头子赶紧上前,对着垂了锦帘的车撵道:“本日圣上突焦炙症,特下了旨,请长公主和各位妃嫔留在宫里侍疾,那圣旨想必还在送去长乐宫的路上,以是长公主尚且不知。”
长乐在半晌沉吟后对她们命令:“灼夏,你守在宫中,浅冬,你明日一早随本宫出宫一趟。”
得了他的令以后,那些宫人们倒是勤勤奋恳,涓滴也不敢怠慢的照着他所说的去做。
整座长安城都满盈着雨雾,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让人不自禁的就堕入到浑浑噩噩当中。
周遭暗了下来,却反而将埋没在暗处的东西凸显出清楚的影。
“公主殿下如何站在窗前?顾大人临行前但是一再的嘱托了务需求将殿下照顾好,您如许叫我们如何向顾大人交差啊?”灼夏一面将衣衫披在长乐的肩头,一边细碎的数落着。
也不知畴昔了多少时候,她仍仿佛深陷于梦境,可本来因为害怕与惶恐而涣散的目光却垂垂凝集,直到最后变得果断。
长乐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瞧见那被风刮开的殿门前确切有一团黑影。
她将目光落在乌黑一片的窗上,低声呢喃:“可莫要藐视了他们,现在内侍间培养出的这群虎伥,只怕不比禁卫司那群人差。”
“本来如此。”长乐垂下视线,顿了半晌,复而道:“那就有劳高公公了。”
凭着这些年跟在长公主身边的体味,这才是埋没在那副慵懒而闲适的表面下,长公主实在的那一面。
长乐也不说话,只加快脚步回到无极宫。
那本来就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便堕入了极度的烦躁,早已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
自她意味深长的话中,那两人亦发觉出非常,立即将方才的笑闹打住,暴露不安的神采。
她一边拍着胸膛一边叹道:“顾大人好威风,竟让高公公顶着风雨亲身跑一趟。”
自从获得这个动静,当今圣上更加将对婉妃的宠幸推至极致,不但对她夜夜专幸,对她的父兄也是加官进爵,无穷荣宠。
但是长乐却不允她松开那烫手的山芋,反而握住她的手道:“事到现在,本宫独一能够拜托的就只要你,身为本宫的亲信,倘若本宫落败,你与灼夏一样没法独善其身,但若扳回此局,则可如昔日普通享用安宁与繁华,你可愿与本宫一起,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