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写书？写在……纸上？你们会……造纸？”
在大山中终究瞥见一个比较“文明”的人，皮皮还是有点冲动的。
“我们是买卖人，要去北边赶集。”嘤嘤道，“大人想必也晓得，晚了货就不新奇了。”
嘤嘤呆呆地看着她，大眼睛里又蒙上的雾气，声音开端发颤，那神采就仿佛是刚晓得本身中了一千万的彩票：“真的？你真的情愿给我一滴？”
皮皮带着小菊、家麟和嘤嘤一共走了四个多小时的山地才赶到山谷的营地。
方雷奕骑马站在道口上，前面一道小溪。溪流的对岸就是狐族营地，模糊可见一团篝火和几个红色的帐篷。看模样方雷奕也是刚到，正在打量劈面的地形。皮皮带着世人走到他的身边，正要涉溪而过，方雷奕俄然道：“各位请止步。”
金鸐避而不答：“这就是修鱼亮托你带的话？”
“对。这条道上路人很多的，有赶集的，有押货的，有跑买卖的，他不会对你感兴趣的。”
“沙澜金鸐。”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我如何交差呢，兄弟？——我那老丈人的脾气你是晓得的哇。”
皮皮的脸白了白，转过身来。方雷奕在顿时文雅地鞠了一个躬：“我有点话要和对岸的人讲，你们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下？”
“嗯……目前活着的，这个月你还能见到的一名先生叫‘平常’，最博学也最狷介，就住在银杏树上。他用心学术，从不下树，也不理睬陌生人。除非……”
不知为甚么，皮皮感觉这里的山川气势狰狞，并不给人以如诗如画的感受。道旁怪石嶙峋、一些不知是被风吹倒、还是被雷劈过、还是被雪压断的大树横七竖八地散落其间，合抱的树干被白蚁蛀空又成了蛇蝎的乐土。除此以外，山间另有很多沟壑，豁口深达数米，被乱草讳饰，冷不防掉出来，就算不死，半天都别想爬上来。
“方雷奕，修鱼亮的半子。狼族之间如有抵触，会先派使者停止谈判或者警告，相称于你们人类的交际使节，都由族内有职位的贵族担负，普通不会理睬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的。”
“这里这么乱，能好好地活下来已经很不轻易了，另有精力做学问吗？”
“除非？”
“嘤嘤，关于狐族，你传闻过‘夜光犀’吗？”
皮皮这才想起本身满脸是血，忙用湿巾擦拭：“对不起，模样怪吓人的吧？”
山道狭小，那匹黑马行走甚慢，很快，皮皮一行与他擦肩而过，走到了他的前面。在超出方雷奕的顷刻间，皮皮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