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箭顿时停了。有人坠入水中。几枚蓝色的元珠跳入空中，荧光四射。
皮皮悄悄探出头去，远处有六只龙舟缓行而来，每只舟上并排坐着八个海员，十六只船桨同时划水。
那些水母环绕着她落拓地翕合着、飘零着、在她的指尖跳舞、在她的面前腾跃、用触须拱着她的额头……
两人同时跃入水中，带着夜光犀向大海游去。
皮皮蓦地想起一小我：“小菊呢？”
东灵握住皮皮的手，悄悄隧道：“我要走了。你筹办好了吗，皮皮？”
“或许她想抓到我们，再用夜光犀把灵族带归去？”
“你快回家了。”皮皮定定地看着他，“东灵。”
“有能够。——他们另有两个小时的行动时候。一旦达到东海，灵族就自在了，会当即消逝在海的深处。”
“抱着我，沉到水中，数十下，浮上来。”
泪终究没忍住，一滴接着一滴地流了出来。
健忘了手酸、健忘了腰痛、健忘了擦汗……
那艘巨轮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船篷为了防雨涂了很多油，顿时雄雄燃烧起来。
“你呢？你如何归去？”皮皮打量着他。
“我情愿。”他深深地凝睇着她，“我情愿做你的仆从。”
“她决定和金鸐、辛崃一起留在沙澜。过几天金鸐会把沉燃的人带到东海，我会帮他修补受损的元珠。”
皮皮的目光充满了迷惑。
天已经完整黑了。
“一滴眼泪？”
“过来，给你看一样东西。”他俄然道。
他轻喟一声，用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我走后，你……真能对付？”
东灵一把拉住她：“你没事吧？”
“看来青桑决定放弃祭司大人的性命了。”东灵道。
她差点健忘了呼吸，终究被一口咸水呛出了水面。
龙舟停了，不敢向燃烧的木船靠近，毕竟上面还绑着照石……
皮皮看呆了，觉得本身到了瑶池……她悠长地逗留在水中，凝睇着它们，触摸着它们，与它们一起玩耍……
皮皮潜入水中瞪大眼睛，东灵腕间的夜光犀发着橙红色的荧光，非常敞亮。
“我不走，我情愿留下来。”
“让我再看看你。”
垂垂地，空中的箭越来越少，龙舟的速率开端放慢，却并没有停下。
皮皮的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震惊，终究明白这世上另有些东西比自我更大，比爱情更高，比人类更首要……
皮皮呆住。
“我承诺过你，会把‘失忆前’的贺兰觿还给你，以是我会持续留在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