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哲这才将信封收好,沉声道:“要不是此次事件非同小可,我也不会赶在夜晚来找你。我此番进京述职,有一事不知该不该上达天听,特来就教和珅兄。”

三庆班进京后,在都城租了个临时的场子。和珅怕正式登台出不对,便提早微服到那处去演练,一来二去,与梨园子的人共同逐步默契起来。和珅看机会已到,便亲身找到班主,明言寿宴当天,安排三出戏目。这第一出是新排的戏,余下两出由太后和皇后从戏簿中点。

和珅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蹙眉道:“何事?”

陈初哲感喟一声:“和珅兄,我晓得你不在乎这些虚礼,可这外官夏季要给京官“炭敬”是常例,礼不成废啊。”

和珅闻言赶快往前厅走去。陈初哲看书看得出神,朴实的穿着衬得他的面貌更加超卓。这位与和珅同期的状元郎,在翰林院修纂任上干了不久,就被授了正四品山东督粮道,赴处所上任了。遵还是例,状元极少有外放仕进的。朝堂上是以有传言,这位状元郎入不了皇上的眼,白瞎了这么一副好边幅。

和珅刚饮下的一口茶几乎喷了出来,他苦笑道:“陈大人,你我乃同榜进士。我是顺天府人士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连昆曲的外相都不懂,如何登台?”

永璂一愣,他假想了很多的对策,却健忘了在寿宴当中,老佛爷是寿星。弘历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她白叟家欢畅。考核阿哥的目标一样也在于此,谁能哄得了太后高兴,谁就能得了皇上的嘉许。

陈初哲见和珅沉默不语,心下焦急,两眼死死地瞪着和珅,一副纯洁节女随时筹办以死明志的模样。俄然间,他不知想到了甚么,神采变了变,几经踌躇还是开口道:“和珅兄莫要说我,以你的面貌,正旦官生,扮哪个不是绰绰不足?”

永璂的话说得非常含蓄,和珅却听懂了他的意义。弘历现在正值英年,储位空悬,寿宴当中,面对着百官群臣,必然会想个别例考核阿哥们的学问品性。此次寿宴的主题是老佛爷定下的,是以这考题,必然就出在菊花的意象中。

和珅大喜过望,赶紧施礼拜谢道:“主子多谢十二阿哥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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