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瞥了他一眼后,径直走到一个银箱旁,拿起一锭银仔细心瞧了瞧,随后便笑道:“皇上,这银子的数量是不错,但成色却不对。”
徐绩被和珅合情公道的说辞噎住了,神采顿时丢脸起来:“和大人......你这......”
这袋中,除了一部分的小麦,还掺杂了很多沙石,表面看起来与平常的粮袋无异,可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
两名侍卫刚想将最上方的两袋小麦扛下来,就听和珅道:“慢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粮仓一共高低两层,上层有的小麦,基层也有。何不在上基层中各取一袋开封?”
他失神地走上前。遵循规定,除了弘历外,进入管库的官员都必须从一张横放的长凳上跨畴昔,同时双掌合十举过甚顶。如许一则是代表头上三尺有神明,进入管库的官员都对得起上天,没有盗窃府库的一个铜板。二则是为了立即查抄。如果官员偷拿了银两,则在太长凳的时候,两旁的侍卫听到响动,或见到滚落在地的银子,就会进一步对官员停止搜身,以便抓住那些偷鸡摸狗的官员。
弘历在徐绩的引领下进了府库,环顾了一周后命令道:“开箱验银。”
但是国泰已经没故意机去计算这些了,他脑中设想了无数种弘历发怒的模样,乃至于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台阶,却半天都没能将府库的门翻开。
和珅此举,多少是抱了些破釜沉舟的决计。他也晓得,济南府作为山东巡抚衙门的地点地,徐绩等人极有能够会将管库粮仓的大要工夫做足,但离了济南,就错过了直接抓现行的机遇。更何况,他模糊地感遭到,那女人的死不简朴。
国泰握住府库钥匙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和珅瞥了他一眼,温声道:“还愣着做甚么,快些去开门啊,万岁爷的时候岂容尔等担搁。”
徐绩缓缓地盘弄着茶叶,感喟道:“为今之计,只要盼着此事连累甚众,皇上不会通盘措置,不然摆荡社稷根底......”他顿了顿又道:“如果皇上情愿杀鸡儆猴,那是再好不过了。”
国泰却像全然没听到和珅的话普通,浑身抖如筛糠。直到身边的徐绩狠狠地捅了他一把,方才回过神来。
“另有,此次查库的诏令是皇上亲身下达的,你当我们这些小行动天子会不晓得?就算真的瞒过了皇上,另有个正盯着我们的和珅......”
心下震惊的同时,却又松了一口气。他刚抬手擦了把汗,就见和珅抬眼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