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真的要变天了。

元朔帝大笑:“既如此,朕便赏宁远侯夫人玉快意两柄,宁远侯嫡长女、嫡次女,皆为县主,食邑六百户。”顿了顿,又道,“不过,宁远侯现在独一一子罢了,侯夫人腹中这一个,如果小郎君,天然更好。”

待走到跟前,才稍稍躬身一礼,微浅笑道:“王爷,但是去见四娘和世子了?”

敬王最后几个字,说得格外咬牙切齿。

元朔帝本就有此意,现下听得江白请旨,微微眯眼,点头,却没有立即承诺,只含笑亲身去扶起江白,道:“卿惦记朝廷,乃是大庆的福分,也是朕的福分。只是,卿膝下,现下是否只要一子?倒不如待到卿的老婆再次有孕,再行此事,倒也不急。”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

倒不如再次忍了,任由一个小奶娃先坐了阿谁世子之位好了。

眼看着贤人年事已大,宾天也是迟早之事。如果这个时候,不让马氏所出的谢瑾然待在北地,那,一旦敬王反了,谢瑾然又将何去何从?

其他几个藩王世子的心刹时就落了下去。

江白天然晓得元朔帝的美意,只叩首谢恩。

这一咳,就接连咳了数十声都没有停下来,惊得世人连叫太医。

只是此次他见到的,却不但是谢念,另有一脸茫然的谢若锦,以及被谢若锦抱在怀里的襁褓中的谢秋然。

就算敬王若赢,或许不会让他担当皇位,但是,起码,他还会好好活着,不是么?

谢远只笑道:“阿兄,你承诺了我了,不是么?”

元朔帝不语。

谢含英早就晓得了谢远的筹算,但是事光临头,贰心疼这个阿弟,闻言也劝道:“恰是如此。阿远你还小,既未曾立室立业,又未曾去过疆场。你若当真志在疆场,倒不如再等上几年?且那世子之位……”他顿了顿,看向元朔帝,“本就该归嫡宗子统统,或许,或许……”不必剥夺?

宁远侯江白本就是将门出身,其一身本领,也多数在领兵带将之上,是以他请旨分开长安,天然是在道理当中。

是以没过几日,北地敬王府,敬王就收到了动静。

北地与长安间隔不算太远,只四五日的路程。

又过一日,朝廷圣旨也终究到了。

这个孙儿,如许的优良,如许的惊才绝艳,如许的……像他故去的那一个最最超卓的儿子,元朔帝人老了,心也软了,如何会舍得如许一个让他爱好的孙儿,小小年纪,就舍去了藩王世子之位,反倒去边疆之地,做一个小小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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