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深思半晌,低声说;“只是……此事我还是不能直接对陛下提起,我想先见太子殿下一面。”
他的眼神里藏着太多的讯息,怀瑾谨慎翼翼的答复;“当然……不肯意,只怕那魏帝贼心不死,再出兵南下,或大楚军队挥师北上,和亲公主不过是捐躯品罢了。”
皇后的浅笑未曾深切眼底,“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你也别把别人想的太蠢,你觉得本宫看不出你的心机么?你为了抨击夏俟祯操纵太子,又操纵皇上明哲保身,可天底下哪有这么轻易的事,要独善其身,就要支出代价。”
端木隆一怔,亲身将她扶起来;“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你如何会弄成这副模样?”
“你要让陛下以为是本宫逼你的?”
怀瑾安静的说;“如果到北朝和亲就是代价,这实在并不算多惨痛的代价,不知娘娘要我做甚么。”
此言一出,怀瑾心中突然掀起一阵阵暴风巨浪,这正她想看到的成果,温后公然有如许的野心,她没有看低她。
端木奕在建安有很多细作,此中不但要楚国人,这些年端木奕和东丹人和前燕国旧臣都有联络,这些她都是晓得的。
“听娘娘这么说,我倒真有点担忧了。”怀瑾面无神采的笑了笑,皇后仿佛已经认定了她,若她不从命,皇后是否会视她为停滞,转而对于她呢?何况在与皇后的一番交换中,她垂垂理清思路,去魏国和亲,就意味着和他的相逢。
两个月后,魏国使臣到达金陵。天子下诏,改封怀瑾为和硕公主,令其十今后出发,远嫁北魏。
皇后当然不是真的为她着想,不过是要和她做买卖罢了,现在看来,皇后才是最好的盟友。以是,她无妨顺水推舟,毕竟她的仇敌不是魏国天子,而是端木隆,经常对仇敌虚以委蛇实在太痛苦。
皇前面的微变,眸光透着凌厉;“这就是太子的意义,以是你不必见他了。”
“统统都服从陛下安排。”怀瑾低声说,在内心悄悄松了口气,神情倒是听天由命的无法。
端木隆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朕已经想通了,北朝宫廷里也有大楚的人,他们会为朕照顾好你。”
“太子才是社稷的正统,怀瑾传闻魏帝本人就是嫡出,也曾饱受被庶出压抑之苦,到时怀瑾也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秋意凛冽,一个残阳似血的傍晚,怀瑾再次被皇后宣召入宫。
时候缓缓流过,廊下冷风习习入骨,廊外的阳光将天空晒得发白。端木隆沉默很久,终究开口,道;“瑾儿情愿到北朝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