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这份事情说来也简朴,不过就是围着主子转。如果沈徽外出,他须跟从奉侍在侧;如果沈徽在重华宫内,他也须随叫随到,不离主子身边半步。
秦太岳闻言微微抬眼看他,眼中皆是笑意。低声道了谢,便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怀风当场神采微红,踅身今后退去,“您又逗我,臣可看不懂您二位那高深的用词儿,臣这辈子约莫也就是个舞枪弄棒的粗人了。”
一看之下,顿时惊奇万分,心中狂跳,尽力稳了稳声气,才轻声念叨,“细雨湿山茶,红艳小园香彻。记得隔年苦衷,又上元佳节。羹汤仍试小团栾,美意凭谁说。且待烟花散后,看月明微缺。”
内阁首辅秦太岳年近五十,有着敦儒高雅的风韵。容与奉了茶与他,欠身请安,退出殿外。关好门,遵循怀风的叮嘱在外头侍立静候。
想想不久前,他还为得了一份采办古籍书画的事情暗自欢乐,谁推测才短短几天,就已和那份事情失之交臂。
沈徽点点头,又有一搭没一搭,问起他故乡何地,家中另有何人。
待他返来时,已是面带忧色,“已都安排下了,首辅大人说,明日朝会后就来重华宫面见殿下。”他抬高声音,再道,“大人说了,皇上虽留中您的折子一时未发,但内心还是对劲您对李琏的措置,申明万岁爷并不想让他死。还说前阵子叫了那位去,问他如何对待这案子,成果那位说的还是不中皇上的意。”
怀风的话,适时提示了沈徽,他将那信笺展开,顺手扔给容与,“念给我听。”
幽幽一笑,他复道,“本月排设宫宴,百官朝贺陛下后,娘舅可授意朝臣们参拜大哥,那些支撑者和中立者必然感觉这是向秦王表功的好机遇。试想皇上乍见此景象,心内必然非常不快。即便当场不发作,秦王僭越一事也可过后拿来做文章。娘舅,觉得如何?”
容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下认识应道,“略懂一点,填的不好。”
顷刻间,容与只感觉宽裕感铺天盖地般袭来,的确令他无处藏身。
沈徽每日除却向天子问安,余下的时候都会在书房翠云馆内读书临帖。
站在廊下,屋内的对话一字一句飘进耳中。
那日容与在武英殿见沈徽之时,刚好是他回宫的第二天。
次日一早,怀风来回禀沈徽,“朝会已散,秦大人在浴德殿中恭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