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海底针,所谓恩威并施不过如此,固然完整谈不上享用,还得作出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一顿饭吃下来可谓怠倦不堪。
内侍服侍主子,天然是不能有避讳,谁管你内心有没有起伏,或是是以遐想到本身的残破,归正在主子跟前,统统委曲都得收起来。如果然绕开那儿,只怕沈徽又要发作,不知会如何挤兑他,搞不好真的发狠惩罚他一回。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要刻进脑筋里,今后不时提示本身。
容与涩然笑笑,不是没想过沈徽的企图,不过是要借着别人的嘴说出他该断念塌地。何必来呢?他哭笑不得,平日他是不如何说表忠心的话,可行动还不能证明么?
他何尝不晓得容与充足虔诚,可听完那些话,竟然还是会介怀,仿佛模糊在怕他听进内心,然后预备退步抽身早。
容与咬着唇,愤激不已,贰内心膈应,手上收着劲儿,不由地直腹诽,不过蜻蜓点水的敏捷掠过罢了,又不是大/保/健,用得着对着他昂首么?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恨只恨就算是挑衅,他仍然得咽下这口闷气。
好轻易一顿饭熬下来,沈徽终究规复普通。回堆栈打水,因他要沐浴,跟前又没有侍女,便只能容与亲身上阵奉侍。
沈徽看他两眼,放下筷子倏忽一笑,“别怕,不过和你逗着玩,你差事办的好,我看在眼里。既有机警劲,又务实,还晓得低调,不给爷找费事。我内心都稀有,你是个好的,天然要好生汲引。”夹起一块蜜汁火方,直送到他碗里,“你也多用些,本来就瘦,办一趟差下来,人熬得更清减了。”
沈徽眯着眼,这一幕没逃过他的谛视,何况另有那被热气熏蒸过的清癯面庞,已不知不觉出现了红晕,色彩质地如同上好的芙蓉软玉,更像是两片花瓣贴合在脸颊上。
迷迷滂滂间,忽听沈徽嘶地呼痛,随后低叱道,“手上如何没轻没重的!”
不过下一瞬,他就改换了设法。巾帕已挪到大腿内侧,仍旧细细的在擦拭,指尖的颤抖却没有停止。心境浮动这么大,该不会是被他的伟岸震慑到了,遐想起自家残破,是以而愈发自伤?
心跳顿时如擂鼓,容与半蹲在地上,视野愣住在他两条苗条的小腿之间,怔愣一瞬才想起请罪,只好曲膝跪在原地,垂首道,“小的不是用心的,请二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