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没有放下,眼皮倒是耷拉下来,沈徽本想出言呵叱,可抬眼一看,面前人脸白的几近透明,双唇毫无赤色,两颊凸起,整张脸也就巴掌那么大了,愈发显出眉眼有种和顺的韵致。

不过那一垂眸的风情,柔弱而驯良,睫毛悄悄一震,看得民气尖也跟着建议抖来。

有内侍往床这边探头来看,容与认得,那是御前伺侯的吴宝,才要出声叫他,吴宝却瞪大了眼睛,像要哭出来似的,颤声道,“皇上,掌印他醒了。”

看一眼被包扎好的左臂,容与言不由衷的答复,“不如何疼了,多谢皇上体贴。”

沈徽一僵,神采也沉下来。看着他用右臂撑着,一点点吃力地往上蹭,两天两夜里因高热出了很多虚汗,又没吃东西,那清癯的小身板早没了力量,不过一个简朴的行动,做得倒是艰巨迟缓。

眼看汤勺都举到嘴边了,也只好吃下去,可乍闻声这话,容与讶异了一下,“是,皇上如此体贴,臣感激不尽。”

再遐想起他对秦若臻的态度,不觉更加利诱。

世人翻身上马,全都赶着去看沈徽,见天子无大碍,忙又伏地叩首不止,一时也没人顾得及容与。有几个侍卫眼风扫到他,顿时被那血葫芦式的模样惊呆,只觉得此人活不成了,半晌却见他身子晃了晃,双腿一弯,跌坐在了地下。

方才身临险境来不及发急,比及伤害畴昔才晓得后怕,胳膊上传来一阵阵剧痛,他迷朦地想,这里是当代没有破感冒针,也不晓得本身会不会因传染而死掉,视野垂垂被血恍惚了,一片猩红中,他看到一个一样脸上负伤的人走过来,一把搂住他,将他揽在了怀里。

“皇上是君,臣说过,愿肝脑涂地以酬谢,臣不能看着皇上身处威胁而不顾。”

沈徽点头,“那好,你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身子撑不住,用些清粥吧。”

的确无语凝噎,容与看了他一眼,垂下睫毛,持续食不下咽的去吃那碗粥。

真是被洗脑了,奴性如许重。容与低头,自嘲的笑笑,又或者,是看了半日他英姿飒爽的模样,被鬼迷住了心窍。

容与顾不上安抚方玉的情感,打量那钗不算贵重,不过装点了一只凤头,但是关隘也在那边,扭转开来,内里鲜明藏着那盐引。

天子驾幸南苑,容与作为随扈,少不得要亦步亦趋的跟着。南苑本就是皇家猎场,山势起伏郁郁葱葱,更兼有一汪海子,远了望上去湖水呈翠绿色,阳光洒在上面,映照出星星点点的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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