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站得东倒西歪,指着那内侍,耻笑道,“说你混不出头,原是心不明眼不亮。在这内廷,咱可只知有厂公,不识有别人,再要说旁人,十足与咱无关!”

崔道升皱了皱眉,“内侍里最大的头儿,那不就像祖母公主府里的总管一样?也不过就是个主子罢了,竟比仆人另有面子?”

他在一旁发楞,也没重视沈徽低低叫了他几声,见他不承诺,干脆清脆的咳了一嗓子。

抿唇笑笑,他从腰间解下一只小香袋,内里有一早预备好的青梅脯、丁香李雪花应子、糖莲子、青红丝并薄荷叶,每样一点,摆在沈徽面前的汝窑小碟里,另拿了片薄荷叶放进杯中。

沈徽笑意盎然,对他点了点头,随即唤来钟鼓司的执事,扣问克日可有做的好丑戏的内侍。

一番描述下来语气活泼,神态天真,仿佛只是在报告一个令人镇静的话题。

不过还没等容与的戏文编出来,宫里的新戏业已上演了。

容与这才回神,忙弯下身去问他何事。

“那道升想听些甚么?你点出来,朕便叫他们演给你看。”沈徽对这个勇于说实话的小外甥很为赏识,实在崔道升也不过是说中了他的苦衷,他本来也对这些个烂熟的戏文腻歪透顶。

一旁那内侍接着道,“这贼厮,竟是谁都管不住他?!我偏不信,再说出小我来,看你如何!阿丑,你睁大眼睛瞧细心了,前面来的是谁?却不是那司礼监掌印兼西厂提督!”

那厢崔道升双眼一转,看了看秦若臻,不解道,“这司礼监掌印是甚么大官么?如何好似比皇后娘娘还要威风?”

沈徽听了抬头笑起来,“这个孩子还挺成心机,你尽管演就是了,只要能逗笑,演的如何,朕都不怪你。”

“哪儿的话!姑母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沈徽牵唇笑笑,“道升坦诚朴素,朕很喜好。他既这么爱热烈戏文,朕就将刚才阿谁阿丑赐给他。道升带归去好好调度,可要让他成为一代名丑才好。”

沈徽见他还小,笑问道,“叫甚么名字?有甚么特长的新奇戏没有?”

言毕,他站直了身子,在殿中慎重施礼,“回皇上,臣这出戏已演完。”

容与知他想喝酒,只是如此后妃皆有孕,备宴时不便上酒,加上气候溽热,也不过佐以清茶解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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