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工夫,两个扮相花红柳绿的小女孩抱着琵琶出去。王玥饶有兴趣地问了两句,只叫她们挑最特长的唱来。两个女孩都是北方人,唱的特长的也多为北调曲目。
这话九成都很实在,只要一成他隐去没提,倒是因那日凌晨,沈徽提点的一番说辞,才让他灵光一现想到这个别例。刚才发笑也不过是想起,沈徽这回的叮嘱算是白说了,本地官员没带他来这销金窟,他本身倒是不请自来。
鸨儿愈发利诱,掖着帕子问道,“我说这位爷,您究竟甚么意义?”
容与等的就是这话,当即对他和盘托出,“我也是有所耳闻才想到这个点子。这处所娼寮妓馆流行,自是因为屯兵的原因。军中兵士经常帮衬,想必多有酒后惹事的,也许我们能够刺探到一些有效的信息。更有一则,我已命人查明,这家伎馆并非本地人运营,又是新开不久,那些个横行惯了的兵痞难保不会来吃霸王餐,内里或许会有挂名吃空饷者浑水摸鱼。”说着像是想起甚么好笑的事,顿了顿,复道,“我这才想了这个笨体例,但愿能对从中查处点端倪。”
容与不在乎的挥手一笑,“这几日下来,我但是饭前酒钱,一分不差的给了妈妈,妈妈不要冤杀了好人。不过你既如此警悟,怕是这起子事儿没少赶上。我只想问妈妈一句,想不想讨还回公道?”
鸨儿和龟奴被他阵容所慑,一时不敢脱手。赵贵生见状更加对劲,撇着嘴挖苦起来,“我说你这个四海班呐,来我们大同抢买卖也是不长眼,大同婆姨天下闻名,就你那些窑姐儿,个顶个算上,都不敷瞧,爷嫖起来都不过瘾。”说罢大笑不已,也不睬围观人群,当即挥袖而去。
容与见他不再踌躇,遂指着各家伎馆的牌匾问,“仲威走南闯北,可晓得这里头的辨别?如何有的叫阁有的叫班?”随即又笑道,“我这个题目问得不好,你这般洁身自好,想来我也是问道于盲了。”
容与想了想,一笑,“既要射,不如一箭毙命来得痛快。对于一只鸿雁来讲,不能翱翔或许才是生不如死。”
待到第四日头上,他已有闲情佐着汾酒,细品那些词采甚妙的曲子。王玥亦不紧不慢一派安闲闲适,好似完整不焦急普通。
两人提衣进了那四海班,一问之下的确名符实在,当中伎者来自五湖四海。在本地尤显得与众分歧——皆因大同青楼闻名于北方,号称九边如大同,繁华富庶不下江南,本地女子隽誉素著,世人有送称呼为大同婆姨,与时下的扬州瘦马,西湖船娘一并申明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