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一点没有，委实不大诚心，可沈徽和秦若臻没有豪情，畴前一言难尽，现在已靠近恩断义绝，他是朝前看的人，既然做了挑选，就不会为这些事自寻烦恼。
又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沈徽本身吃过爹娘不疼的亏，自是能感同身受，抚着他的头安抚，“朕承诺你了，转头就命人去传旨，到了西苑倘若你母后表情还不好，你也不必去打搅，只让她放心静养就是，晓得了么？”
容与点头，却见他俯身过来，仔细心细看着本身，“我这么措置，你会不会感觉不快？”
沈宪赶在这个时候来见父亲，言语间倒是有些支支吾吾。他年纪小，到底不会拐弯抹角，却本来是求沈徽能许秦若臻于中秋时，随圣驾一道赴西苑。
中宫分开内廷，迟早会再自请降位，岂有一国之母常念在外修行。后位一旦空出，群臣必将上奏再立皇后，太子将来免不了也要衔恨在心，为此和沈徽生出龃龉是大有能够。反倒是霸揽住形同虚设的后位，倒是能为沈徽省却很多不需求的滋扰。
这下轮到容与发怔了，无关性别，只是他，这话是他第二回听了。心跳得怦然有声，仓促间忙又转过视野，一面递过盏尚且温热的粳米粥，一面淡淡道，“快些用了吧，吃完我另有端庄事想跟你说。”
沈宪慎重点头，站起来躬身谢恩，沈徽又含笑问了他几句功课，见他对答如流，方才让他辞职出去。
容与接着道，“另有一则，这回在大同府瞥见了一种滑膛炮，说是和罗刹人买卖得来的，那火炮比我们便宜的能力大很多，看来夷人早有更先进的兵器。既如此，不如先采买了来，只是光买还不敷，更要晓得技术道理，方能加以改进。国朝不缺如许人才，不过是畴前不大正视罢了。眼下第一步，无妨先采购设备，再扩大海军，厥后互市通贸，方能翻开眼界。”
沈徽听着，冷冷一笑，不过是一闪而逝，没教沈宪发觉出来。看来秦若臻对亲生儿子也没了耐烦，这原是她不敷聪明心高气傲的关键——本来拿捏住沈宪，或许还会有她今后翻身的一天，现下好了，连独一翻盘的机遇她都不肯要，该是自暴自弃到了顶点。
沈徽不置可否，倚在坐位上，随便端起杯盏饮了一口，跟着台下称道的声音愈多，秦若臻迟迟的笑道，“太子年幼，不过是新学乍练罢了，在坐诸位都是文韬武略，不要捧杀了他小孩子家。说道箭术，本宫这里有个御马监调度出来的，倒有一手绝技，不如让他了局，大师瞧个热烈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