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万岁爷口谕,那臣也只好照办。不过你需承诺我,这文章只能你一人过目,决计不能给旁人看,更不能让人晓得是我写的。”

沈徽听世人夸得天花乱坠,斜看了一眼容与,方淡笑道,“卿等不必感觉迷惑,这文章不是会试举子所做,是朕看着礼部今次议题非常切中时势,心中一痒,便信手写来的,众卿阅过,一笑罢了。”

到了殿试唱名那日,沈徽登临奉天殿,按例停止传胪典礼。先由司礼监内臣口传姓名及所中名次,跟着再有鸿胪循序出声,将人传唱至殿外,御墀前复有鸿胪再度传唱,墀下被唱名者闻声出列,由鸿胪官引着,至御前拜谢天子。依大胤朝端方,进士唱名只唱一甲和二甲,其他名次者便无此报酬了。

心境起伏了下,脸上带出两分柔肠百转的妖娆,被灵敏的帝王尽收眼底,暗涌的情素在四肢百骸蓬兴旺勃地燃烧,沈徽伸臂一把捞过别人,重重亲在他潮湿柔嫩的双唇上。

容与面不改色将卷子交给礼部尚书,回至他身边,借着撤换茶盏,在沈徽耳畔低声道,“皇上不守承诺,非君子行动。臣今后再也不会答允此类事情。”

被他这么拽着,容与也懒得摆脱开,内心还是受用的,年青的帝王充满生机,于回顾一顾间,剑眉斜飞,神采昂扬,碧纱窗外的春意与之比拟也显得黯然无光。不由地重生出几分感慨,时候过得真快,转眼间又到了三年一期的春闱,这已是他经历的第四个大比之年了。

初春仲春,料峭东风采上枝头,容与如常在南书房翻看元史及大元一统志,不觉正看得出神,顺手拿起一旁内侍备好的茶,忽听殿中侍立的宫人们齐齐收回一阵低笑。

阶壁下世人传看了一圈,打头的还是礼部尚书姚瓒,只见他起家,缓缓点头,“此文章论古有识,思力沉挚,笔情清矫而又言之凿凿。起首一句,“天下之患莫甚于不权时势,而务博广大之名”便是开宗明义,厥后群情驰骋,茹古涵今,不失才情。”

容与笑着点头,“如何在你内心,我原是这么无趣的人?这会儿国库充盈,光月港一地出口所得,也尽够起七八个新殿的。只要不是每年盖一座,我也犯不上连篇废话的劝谏。”

进了西暖阁,沈徽寻了礼部奏议给他看,饶有兴味的指导着,“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要说这题目你该很故意得。畴前那些人说你敢开卖官先河,鼓动我征商税,骂人骂得但是极狠。干脆你就着这话,写篇文章反击他们,也骂归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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