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你如何还在这儿?”姚黄边煮茶边问道,“圣上上朝前不要垫点点心?快些送去呀。”一昂首,却发明魏紫眼眶下青黑一片,显见得是没有睡好。
汪婉仪谄笑道:“娘娘才用过了早膳,马上食用荔枝,怕是不好。”
玉河紧紧攥住了玉扶手,面上一时恍然一时厉色:“你安知本宫家事?”心中大异,畴前长姐也是这般丁宁于她!这统统莫非真是偶合?
“叫文竹送去了。”魏紫揉一揉眼睛,“圣上对她还真是好,都连着宠了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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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女人。”越荷没让她把礼行到位了便叫起,“如何这么早就来了?”
此话已是极重,越荷心中明白玉河孕中喜怒无常,低低承诺一声“嫔妾不敢”便要谢恩,又见玉河面色倦怠,终是忍不住问道:
“婉仪话怕是重了。贵妃现下还怀着身子,怕是听不得那些话。”汪婉仪是宫女出身,说话夙来没个讲究的。越荷本欲点出“生吞活剥”单听着便带腥气儿,又想到玉河的身孕,四个字在舌尖绕了绕还是咽下。
越荷应一声,又深深地看了玉河及汪婉仪一眼,暗道此人爱好调拨,玉河不该将她留在身边,又微不成查地叹了口气,亦是拜别。
越荷微楞,随即沉寂道:“既要拜见贵妃,请女人答应我再清算妆容。”一面命人去知会一声仙都宫实际上的主位霍妩。
却见一向立在玉河身后的琼英上前一步,附在玉河耳畔说了些甚么。玉河心念一动,扫一眼汪婉仪一下子变得丢脸的面色,忽而和缓了口气:
越荷听了只是苦笑,贤能淑德?不过被逼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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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姚黄厉声喝道,疾步走到门边,看门外无人才放心,回身道,“魏紫,你该细心些——甚么‘她’?那是我们现在服侍的主子!起码也得称一声越朱紫!”
“你倒是有理了!”汪婉仪气得一拍桌子就要进步嗓门,玉河已倦然道:“小声点儿,吵得耳朵疼。”一句话,叫汪婉仪臊红了面皮,却不敢再争论。玉河惯是不爱听唇舌来往的,因着嫌热又有孕在身,很有些睡思昏昏。但是她本身也还未气平,便又鼓掌道:“来人,去取本宫那金线昙花披帛来犒赏越嫔。”
“娘娘看着甚是困乏,但是嫌热睡得不好?”
“谁不晓得娘娘的恩宠是独一份儿的?”汪婉仪的神采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却又很快堆起笑来,“圣上那样地在乎娘娘这一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