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还能撑!”
一身铁甲的陆广远自是没有受伤,脚下两个旗牌兵的尸身正在“汩汩”的冒着血,固然人还能动,眼也睁着,但任谁都晓得活不了。
很快,明军的马队回到了原点,再看淮军阵形已是完整大乱,前面的车阵多了好几处豁口,前面的步兵惨叫哀呼声不断于耳。
“三拐子”傅贵从一辆马车上跳下,顾不得检察部下伤亡从人群中一边穿一边大声喝喊。
“贼将还算有些本领,此次却看他们能不能撑住了。”
“少都督有没有事?”
明军的三眼铳底子不须对准,只要对着淮军阵中就行,除了人中铳外,很多拉车的驮马也被铳子打中,或吃痛往火线冲去,或是嘶鸣倒地,将拖着的大车也掀翻在地,躲在那些大车后的淮军吓的从速趴在地上,本来如林般建立的长矛阵列也是乱成一团。
看着这两个和本身年纪差未几的旗牌兵,广远难过的站在那,他想蹲下去安抚他们两句,可身上的铁甲让他没法下蹲。
常进忠更是大惊,身子一弯半身贴在马肚上险险躲过,翻起后敏捷打马绕到一侧不敢再冲。
马得功大怒,命亲兵将大杆子铳抬上去。
“蹲下,蹲下!”
李思说这是畴前边军的惯用打法,因为明军也怕死,如果强行冲阵的话哪怕能破阵,他们也得死上一批,以是就用这类体例打击敌手的士气,粉碎他们的阵形,然后乘机寻觅冲破口。
傅贵怔了下,说了一句:“少都督,你晓得我们为甚么情愿跟从都督造朝廷的反?我们可不是单为了活命才提着脑袋跟你叔叔干的。”
广远如有所思,朝那消逝在人群中的哨长点了点头。
“这马队可精贵着,养一个马队的破钞能顶五六个步兵都不止,明军将领都把马队当宝贝,不到绝境哪个舍得这些宝贝当炮灰?畴前我在明军时,每次都是叫我们这些步兵往前冲,打出个缺口后再叫马队上,底子不把步兵当人看。这会也就是明军没步兵,要不然必定前驱一批过来当炮灰,那里需求马队直接上来。”
“那为甚么?”
“对!”
李思很必定,“或者他们有步兵。”
“傅营官说的没错!少都督,刀枪无眼,兵戈哪有不死人的?但我们不悔怨,起码我们宝应人情愿给少都督卖力!”
一个原宝应县河工出身的哨长提刀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看了眼四周,吼了一句:“宝应的给个响,别叫少都督觉得我们宝应的男人都他娘的没长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