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良如此心道。
陆四抬手表示老寺人退下，原是叫老寺人去歇息，毕竟一把年纪了，不想这老寺人轻手重脚退到殿外却没有去居住歇息，而是负手垂立殿外，一动不动如石塔般。
千年帝都，哪怕万年帝都，守不住就必必要粉碎，这没甚么好诟病的。
广远同义良在那谙练的翻开铺盖，陆四无事，问那老寺人魏良臣：“你说崇祯是好还是坏？”
陆广远上前替叔叔脱下皮靴，深思是不是去弄点热水给叔叔洗脚。
陆四随口那么一说，哪晓得侄孙真当回事了，这边见御阶边上有条断了腿的凳子，便拿来担在御阶上坐了下去。
“是这么说的。”
陆四明显是打趣侄孙，徐和尚一个信菩萨的，到哪找桃木剑开坛做法。
印象中前明的时候倒是有块匾，仿佛叫“敬天法祖”，现在不见估计要么是当年顺军进京后给砸了，要么就是寺人们把那匾当宝贝给弄走了。
“嗯，等徐帅进了京，得从速请人家过来做场法事，一吊铜钱怕是不成...”
“寺人也是人，说话信与不信关头在于我们，嗯，明天你陪我到城中逛逛，看看，体味一下官方痛苦，听听这北都城中的百姓是如何看我们大顺。”
“找别人干甚么，赶明等徐和尚进京，让他提把桃木剑在这大殿设个坛就是，完了给他一吊铜钱，请他吃个便饭就成。”
陆四也是困了，没心机再洗脚，解下衣服便往地铺一躺，不一会便呼噜声响起。
帝都、皇宫，是法统的硬件。
“四爷爷，要不要找羽士和尚做个法事，念个经甚么的？”侄孙义良考虑得比较殷勤，因为这孩子比较科学。
陆四道：“照直了说，莫说虚的。”
“万岁有所不知，这殿是前年才修的...当年并非永昌天子成心烧毁，乃是牛金星进言，说甚么西楚霸王入咸阳火烧阿房宫，连绵三百里，何其壮哉。今大顺亦可效仿烧掉紫禁城，一则楼台亭阁不会遗留于满洲，二则不失霸王风采...”老寺人魏良臣有鼻子有眼的在那说的头头是道。
步入大殿当中，陆四没感觉有甚么阴沉，倒是有股新意。
“这...”
从政治角度解缆，李自成明显是想通过焚毁紫禁城使满洲没法在北京获得法统。
同时朝御阶火线看去，倒是没有见到“正大光亮”四字，有些奇特，旋而认识这满洲方才入关不过三年，那福临都将来得及亲政，又怎可妙手书这正大光亮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