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当真思考,提及来陈圆圆不过是外甥吴三桂的小妾,且畴前亦是梨园女妓,以色事人,为外甥吴三桂统统前曾与江阴才子贡若甫,东南文坛大宗师钱谦益的门生冒襄有干系。
至于外甥吴三桂晓得此过后如何想,祖大寿真是没法理睬的,正如冯铨所言,三桂那边必然不为大顺所容。
鳌拜等没出城前叫唤着要杀他冯铨,说甚么替大断根此祸害,最后还不是杀而不得。
张氏考虑半晌,委宛说道北京有要人赏识圆圆梨园之技,故请圆圆往京师献艺。
张氏声音有些酸涩,因为她不晓得丈夫还能不能穿上她亲手做的这件衣服。
“此事不成担搁,须将圆圆抢在太掉队京之前送去,要不然,恐有费事。”
吴氏也有些难过。
也就是他冯大学士上了年纪,故意有力,且没有大兵在手,不然,必定也要武英殿中东风注的。
礼亲王代善就此一病不起,城中民气惶惑皆愿归降,事已至此,他祖大寿岂能不为家属,不为这城中的汉军家眷着想。
“舅母来了。”
祖大寿体贴宗子安危,沧州被破以后他便不知其子是生是死。
吴氏顺手拿起外甥媳妇放在一边的褂子。
吴氏见过这陈圆圆几次,知其容辞娴雅,额秀颐丰,但再次见了还是暗叹人间岂有如此美人。
如此,献于那陆闯王换得他祖家一门及至平西藩下家眷安然,不管如何看,都是极其划算的。
吴氏心知这帮人是惊骇满洲人同顺军达成前提拿他们平西藩开刀,谁让她那外甥吴三桂还领着雄师同顺军为敌。
“我儿泽润?”
“至公子无事,现被押在京师。”
张氏知舅母在此城中民气惶惑之时找她定有要事,便请舅母直言。吴氏好一番迟疑以火线将来意道出,本是觉得外甥媳妇定会出言调侃她这舅母,不想张氏却欣然点头,道:“若邢家女能以身换得夫君安然,有何不成?”
“是为夫君做的。”
眼下局面,可谓是报酬刀俎,我为鱼肉。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那死去的豫亲王多铎不就对范文程那快五十的老妻非常沉迷么,为此闹出堂堂亲王掠取臣妻的事来。
真要杀了他冯铨,这城中怕起码要有一半人替他陪葬。
“复宇可要想明白,老夫但是传闻可法在闯王那边颇受信誉。”
“圆圆倾国才子,闯王必喜之,又有可法得信誉,复宇可要好生定夺才行,千万不成误了泽润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