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垛口,谭泰看到的是城外密密麻麻的连营,和那无数杆于风中飞舞的旗号,以及不时驰弋的顺军马队。
城头上,看到有一个信使胜利突围,满蒙军官都是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就又气闷起来。
塞愣额边上的游击巴颜听了他这话,倒是显得很安静,道:“救兵甚么时候来,我们做不了主,只能在这等着。你发再大的火,骂上天,这救兵就能被你骂来了?...消消火,还是揣摩着如何把城给守住吧。”
“燕京丢了,辽东丢了,全部北方都丢了,莫非我们八旗懦夫真的要如狗普通在汉人的地盘上持续苟延残喘吗!”
很多将领找到病重中的谭泰,但愿这位大清的一等公、明朝的河南总兵能够当即放弃南阳城带领他们突围。
“大哥,不能坐以待毙,任由顺贼把我们围死!”
甲喇额真塞愣额将刀鞘往城砖上一砸,憋屈的骂道:“几天了,救兵早该来了,他们在那里!”
目睹着两人就要吵起来,爱松古忙呵叱道:“混闹,在将军面前吵甚么,是想被拖下去打军棍吗!”
这是英王为大伙死力图来的、代表满洲一族最后荣光的意味。
一拨拨垂危求援的快马冲出了南阳城,但是前面五拨信使只胜利跑出去了两拨,其他三拨都叫顺军给截住了。
当时,大清的八旗将士也如这城外的顺贼普通威风非常。
但他必然要撑住,撑到英王的救兵赶来,不然他对不住大清,对不住英王,对不住这城中的族人。
南阳城,在僵侍了二十四天后,城内的满蒙大兵发明城外的顺军不但没有退兵,反而源源不竭开来新的军队。
哪怕九王不让英王领雄师南下孤军追击李自成,这局面也不会像明天这般糟糕!
谭泰有些微怒,城上这些将领都是当年南征北战的满洲懦夫,可现在除了弟弟谭布还敢出城与贼兵一战,其别人竟然都畏贼如虎,身上哪另有半点满洲懦夫的模样。
几天下来,这位大清的一等公眼眶变得更加凸起,脖子却变得更加肿大,棉被下的身子看上去也仿佛在水中泡了很多天的死尸。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南阳城里的满蒙大兵也被城外密密麻麻的顺虎帐寨吓坏了,很多人都在猜想顺军还没有建议总攻是在等侯火炮。而只要顺军建议总攻,南阳城是绝对守不住的。
两天后,城外顺军的营寨竟比之前足足多了一倍多。
艰巨的展开眼环顾了城头上一众满蒙将校后,谭泰表示亲兵将他抬到城垛边扶他靠着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