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想,这必然是倡寮老鸨之类的了。
一番话阐发得有理有据,笑歌听了也不免有些佩服,阿诚此人要说也真是看似粗糙,实则细心。
“那你又是从那里习来的本领?”
“既如此,阿诚哥你现在来查问我又有何意义呢?”
没有莺莺燕燕灯红酒绿,没有迷离香艳□□招人,如果阿诚不事前奉告,笑歌大抵还会觉得这是某位书礼世家的别院。疏落的几枝青竹、几枝将开未开的梅,如有若无的点点暗香,青砖黛瓦间的几痕青苔,统统都是那样恰到好处的俭朴清雅,就连入得门来,火线提着宫灯带路的小丫环,都进退有据,规矩而不过分殷勤。
阿诚见她这副模样,一下子笑了,“许三娘子,老子这么多年也算是见了很多怪杰异事了,但你如许的女子,我还真是从没见过,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阿诚谈笑歌是良家闺秀,别说卢妈妈只了然笑笑不接话,就是笑歌本身都感觉这话毫无压服力,那里来的好人你家的女儿会跟着男人半夜半夜呈现在倡寮呢?不过无所谓,归正在笑歌眼里,阿诚催促上菜的后半句才是重点,饿到现在,早没有在倡寮观光的兴趣了。
笑歌撇撇嘴,也懒得与他辩论,早点去吃了东西好回家歇息,养精蓄锐才好对于邱老爷子。她心中的打算还得再细细推演几次。
阿诚还未答话,这时有人在外轻声拍门,是饭菜奉上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我道谁这么夜了还会台端光临,公然除了狄公子你,也没别人了。”
笑歌垫了一点东西下肚,有点闲心回应阿城的话,“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阿诚,你应当看出来了,我实在不善于揣摩民气,莫要难堪我了,你有甚么想说的请直说。”
阿诚应了,“甚好甚好,我就晓得多晚来卢妈妈这里都有饭吃的。”
小丫环引两人在一间配房中方才坐定,马上就有其他使女奉上温热茶水,几样生果小点。
至于名声,她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当下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热气腾腾的铜锅里还“咕咚咕咚”的冒着小泡,刚一进门,就一股香浓火腿气味铺面而来。
“许三,你为何就那么想留在义哥身边做事?”
她一关门,笑歌就持续伸手把碟子里的生果先三下五除二的处理了。
“不管我是北琅人还是西戎人都不首要了,首要的是我现在是金杏楼的人,我毫不会伤害金杏,我会尽我所能为大老板做事。阿诚,你又何必再诘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