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证人?”
邱老爷子死力禁止,“义哥,是否随便一人便可歪曲邱某?是否许三娘子说甚么便是甚么?那邱某为金杏卖力多年又有何意义?我宁死不受此辱!”
邱老爷子嘴角几根稀少的髯毛微微扯动了两下,也不与笑歌多辩,只转而面向大老板,拱手一礼,“义哥,邱某自问在金杏楼凡十余年,不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亦是夙夜不懈殚精竭虑。这么多年来,邱某为金杏出了多少力,楼里众兄弟都是见证着的,试问,我可有半分不忠不义之心?本日许三娘子搞这么多花腔出来,不过是许三舞剑,意在邱某,若邱某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亦枉为义哥谋事这么多年了。只是邱某行得正坐得端,不屑与小人抵赖。我只凭义哥一句话,若义哥信我,就不要任人辱我,若义哥不信我,亦不消审了,邱某自行了断便是。士可杀不成辱!”
笑歌还是摆出那副对着老孙头笑眯眯的模样,不急不缓地说道:“邱老爷子既然开了尊口,那许三倒想就教一下,您为何要侵犯许三?”
“你可知你阿爹为谁做事?”
笑歌顺着那些喝采声鼓起了掌,“出色,出色,邱老爷子公然生就一副好辩才,能颠倒是非,混合吵嘴。许三自愧不如。阿诚,我看你也省些力量吧,若你能学会邱老爷子的那身本领,我倒要惊骇了。怕是异日不待旁人脱手,你便先要令我投缳他杀了。”
朱堂主亦说,“我也看不懂许三娘子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客岁说要分拆金杏,把大半为金杏卖力的兄弟赶出楼去,现时又咬上邱老爷子,把大伙儿当猴耍似的拉到这里看她唱戏。不晓得到底是何用心?”
但是邱老爷子向来不是省油的灯,笑歌的那点小伎俩如何为可贵了他。
而本日,笑歌蓦地当着这么多人面翻出陈年旧案,饶是邱老爷子再沉得住气亦难以无动于衷。他那看似无懈可击的防卫被生生的扯开了一条口。
“阿诚!开口!”义哥低喝一声。
笑歌问道,“堂上被捆之人是你甚么人?”
阿诚耻笑道,“邱老爷子,你一口一个死的是威胁谁啊?莫急,听完孙大毛的证词,你有的是时候渐渐死。”
孙大毛抱着个婴儿,缩着脖子走出去,秦大头一见他,便凶神恶煞的紧盯着不放。孙大毛本来就是没见过这等大场面之人,更何况被一名江湖大佬恶狠狠的死盯着,更加六神无主。只见他畏畏缩缩的,到得世人跟前,还未说话,便先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