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二老爷又羞又愧,连连摆手:“老哥几乎扳连了贤弟,罢,我这就家去取来房契,贤弟且等我好动静。”
马廷远垂垂收起了笑意:“这可就难办了。不过也罢,这赌局一定就能称心快意,老哥哥不去也可等他日老弟再得了发财的好体例,再说给老哥哥听。”
马廷远瞥了欧阳二老爷的难堪之色,淡淡笑道:“老哥哥也不消为银子担忧方才我也说过了,只要老哥哥能拿出点东西做抵押,通财广进赌庄就肯为老哥哥拿出五万两做赌资。”
皇上表情好的时候,或许另有这个闲暇心机为欧阳家做做主,撑撑腰,可等孝宗也是一脑门子官司的时候,他还肯为欧阳家“打抱不平”吗?
宝玉忙道:“好姐姐,她说的是哪个芳姨娘?”贾宝玉固然和北静王有了嫌隙,不过迩来王爷又经常打发下人去荣国府唤他往王府里去品诗。贾宝玉自以为是得了面子,遂放下前一阵的不满。他在北静王府混迹时候颇久,对北静王得宠的几个姬妾也是知之甚详,听小丫环如此说,他就想起了方才得宠的芳官,莫非这芳姨娘就是她?
明显晓得老太太病危,却从始至终不露面,可见亲情淡薄,但现在又急仓促赶返来,并且一进门就撵她们姊妹出去,这内里莫非有古怪?
“二伯”慧萍怯怯的叫着欧阳二老爷。
“女人说的对,像欧阳家这类恶人,就该用特别的体例对于他们。”美莲恨恨道。
这厢,岫烟拿着对门的房契不由畅怀笑了起来,穿戴开档小棉裤的福哥儿插着小短腿坐在床上,见姐姐乐也跟着乐,口水不受节制的顺着肉嘟嘟的小下巴往下滑。
不过这些看起来和邢家一点干系没有,三月二十八这日恰逢卢氏的寿日。邢家碍着皇上的旨意没敢大肆筹办,只筹办一家子团团聚圆吃个饭就好。可贵正德一早就从汤山赶了返来,喜的卢氏眉开眼笑,一手抱了福哥儿,一手揽了正德。
慧萍就瞥见二叔脸上暴露狂喜之色,像是俄然发了横财似的,她不由得忧心起来。
欧阳二老爷眼神里尽是贪婪:“赌局确切可靠?”
欧阳二老爷当即苦了一张抽抽巴巴的老脸,陪笑着上前:“贤弟,换一样如何?你也晓得,都城固然是我当家,可房契倒是捏在我们老太太手里,等闲拿不来啊!”
士子们民气惶惑,唯恐孝宗一个不欢畅,把本年的科举搅黄了。朝中更不乏得陇望蜀,见风使舵的小人,就等着太上皇和孝宗一决雌雄,然后再裁夺投奔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