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后退一大步,想骂,对上重华严厉沉着的眼神,活生生又把血给憋了归去,态度很好地问:“陛下,您不累吗?”
这个罪名可大了,钟唯唯从速举手投降,舀水给他洗手:“对陛下最忠心的就是微臣了,只要陛下有君主的模样,微臣就必然尽臣的本分。”
钟唯唯有点抓狂,嘲笑:“韦淑妃在这方面还是做得不错的,比较识大抵,也是心疼陛下。”
钟唯唯非常不肯意和他离得这么近,便奉承笑道:“陛下,您是令媛之躯,是天子,是真龙,哪儿能做些粗活呢?这类粗活还是留给微臣来做吧。”
挽好袖子又去洗手,再折返来揉茶,揉着揉着,重华的袖口竟然又散了,重华这回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把手伸到她面前,他的手长,行动又快,钟唯唯没重视,几乎就给他碰到了前胸。
钟唯唯应了一声,将茶包取出,去掉内里包裹着的竹皮和布帛,洗洁净手,将茶叶放在竹匾里细细揉匀。揉着揉着,俄然感觉身边多了一小我,转头一瞧,只见重华也挽了袖子站到一旁:“淋水给朕洗手。”
不要碰触她的底线。钟唯唯笑道:“当然就是不要孤负先帝的希冀,不要做昏君,要做明君,做复兴之君,带着我们郦国繁华强大。”
钟唯唯战略未胜利,内心尽是不欢畅,皮笑肉不笑隧道:“陛下,微臣的手上尽是茶汁,恐怕会把您的龙袍弄脏。”
重华并不说话,只侧着头盯着灯一言不发,小厨房既窄又小,内里清冷沉寂,二人几近能闻声相互的呼吸声,钟唯唯不喜好这类感受,就无话找话说:“韦淑妃的眼睛还好吧?”
钟唯唯出师未捷身先死,立即噤声跑去洗手,先是把重华掉下来的袖口胡乱两下挽上去,想想又放下来当真细心地挽,一次搞定,看他还如何办。
钟唯唯就是要他不耐烦就对了,立即精力起来,滚滚不断:“吕贤妃很有本性啊,微臣晓得她聪明见机、斑斓,却没想到她比微臣所晓得的更聪明、更斑斓、更短长、更不怕事。
恰好天不遂人愿,重华紧皱的眉头垂垂放平不说,还教唆她:“朕的袖口掉下来了,帮朕挽上。”
重华扫她一眼,眼里满满都是不屑和不耐烦,仿佛在说,你就晓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能说点有效的吗?
重华垂着眸子,面无神采地将她白净细巧的鼻子,疏朗而长的睫毛,脖子上隐然跳动的血脉,标致的锁骨一一看了一遍,再垂了眼,持续当真地揉他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