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火光灭尽，天涯已暴露暗澹的灰白。火舌舔舐过的处所都留下黑漆漆的焦炭。亓官懿已规复神采，平静地批示着羽林军安设百姓，清理火场。
素珊没吭声，只阴测测地看着他。
亓官懿却清楚地看懂了她唇瓣开合间的话语。
他们迟了，白老没了。
亓官懿策马飞奔而来。
素珊再次站在医庐火线，凄冷的风吹乱了发丝，裙袂飞起又落下，带起一溜飞灰。她望了望残败的医庐，再看了看死力粉饰悲戚的亓官懿，回身消逝在渐浓的晨雾里。
孟岩昔没转头，挂在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胆量越来越大了嘛，敢这么光亮正大地出去。那老头应当已经命丧在你们的远殷火之下了吧。”
“素珊女人，你怎的如此落魄？”
馨儿怔怔地望着殿外喧闹的夜幕，是一脸悲戚。她叛变了公子，却没能帮上皇后。
“孟岩昔，你真可爱！”素珊咬牙道。
“没甚么。我在逗一只猫玩呢，掉水里。”孟岩昔如是说道，好笑地看着胸前的女人瞪了他一眼，“王爷啊，您先出去吧，这猫闹起来会弄湿您的。”
“亓官统领在现场救火。”
羽林军退下后，靖辞雪有力地闭上了眼。她好冷，冷到健忘了思虑，没法思虑。
“孟岩昔！公然是你做的！”
“咳咳。”看着朝他走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的素珊，孟岩昔不由干咳了几下，“素珊女人，男女有别。”
是素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