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蓦地一缩,祁詺承望着她,不语。

她高坐后位,无上尊荣。

“公主下嫁,两国联婚,这天大的丧事,不若交给臣妾来打理筹办吧。”靖辞雪起家,朝祁詺承盈盈哈腰。

羽妃反倒舒心一笑,见他眉间另有郁色,也不说话。直到他开口道:“感谢。”

洛缪莹望着堂上之人手中酒杯起起落落,心下豁然了然,也闷闷地引了好几杯。香醇酒液入喉,倒是苦涩难咽。

“皇上不是说去臣妾的宓羽轩么?”羽妃眨着眼无辜地问他。

不久,深夜又至。靖辞雪披着披风排闼而出,里边仅着了件薄薄的中衣。

悄悄地走了一段路,祁詺承顿步,回眸望向来时路,雪地上蜿蜒着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迹。而凡灵宫早已藏匿在夜幕里。

这下统统人都听清楚了,知情的臣子当下便想起晚春时朝堂上惊现的婚约国书。

雪花忽大忽小,飘忽不定。羽妃伸手又接住了几朵,“金陵城的雪就是不如边塞城关来的澎湃大气。”说着,看向祁詺承,“皇上可还记恰当初的承诺?”

觥筹交叉间,恭祝词接连不竭。

偶然细想,却见几株玉梅寒冬吐香,心下一动,便去折了一枝。馨儿说玉梅过于素雅,不敷喜气,是以,花瓶里皆插着御花圃里采撷而来的素净红梅。哪知她心之所系,倒是这素雅玉梅?

乍一回眸,她不由一怔,那深似渊海的眼眸里爱意犹存,却早已超出她看的是另一人。

雪晴,天朗气清。黑绸般的夜空无数星子装点。金兰水榭内,歌舞升平,盆中红梅暗吐芳香。

氛围诡异,唯独厅中舞姬不间断地旋舞。

北风劈面,吹起院中积雪,纷繁扬扬,又似下雪了普通。

“臣妾却不知皇上所谢何事?”羽妃用心假装痴钝,难堪地蹙起眉头,“皇上说话夙来喜好说三分,留三分,剩下的便教旁人猜。但是并非大家都是朝中臣子,善于揣摩圣意。更有些人,虽说聪明,但是皇上你不明说,她便懒得猜,不想猜。何况臣妾生来痴顽呢?”

祁詺承打伞走在最前边,一把大黑油纸伞,为他也为羽妃遮去漫天飞舞的飘雪。一众宫女寺人远远地跟在十步开外。

“既然弥月国已在筹办婚嫁事件,我斓瓴国又岂能掉队?”祁詺承看着他三弟,胸口莫名藏有愠气。正筹办把这个大任托付给川王时,靖辞雪开口了。

“那到时皇上也抽出些许光阴,与皇后一起来陪臣妾,做一做这山间人,煮酒看雪。”一想到那般舒畅安闲的糊口,羽妃忍不住心驰神驰,“就是这个谢礼,皇上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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