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银就站在帘子前头笑道:“诸位哥哥兄弟,我们大齐律有一条是这么说的,犯打赌者解腕,诸位都是赌场上的熟行了,必然晓得这条律法吧,解手是甚么啊,解手就是砍掉手啊,你们也不必来要债了,把借单都交上来,转头我们把三老爷往顺天府衙门里头一送,万事大吉。”
另一个喜道:“大夫人还跟我们哭穷,这不就有一座金山随地走吗,我要他腰上那两只金麒麟!”
却不想,这大夫人今儿个疯魔了似的,堂堂一名国公夫人,精美致一个美人瓶,她竟舍得拿本身来碰他们这些破瓦烂罐,一时赖汉们都傻眼了,不晓得这账接下来还该如何要。
“对!”
“大夫人,您是官家,我等是贱民,这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句话,给还是不给!”其他人等乌泱泱一阵起哄。
洛瑾瑶等的心急死了,一见周氏安然无恙的返来,一头拱过来扑在周氏怀里就大哭道:“阿娘,我错了——”
钱金银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只伸向他腰间的粗胳膊,一手捏住要摘他帽子的黑指头,猛一用力,令这二人相互撞击,再一个摇转,将围上来的诸人全数掼倒在地,顿时一个压一个挤作一团,哎呦声四起。
这些钱金银都看在眼里,便笑道:“你们安知鲁国公将来会没儿子呢,有人七老八十了还生儿子呢,这偌大的家业归谁可还不必然。”
这些要债的,敢要上鲁国公府的门,依仗的无外乎就是鲁国公府珍惜名声,为了不在权贵亲戚面前丢脸,三老爷赌输多少,大夫人就必定给还多少出来讳饰脸面。
“岳母大人,此事没有那么费事的。”钱金银打从内里出去,满面东风,活似此时并不是一场要账的闹剧,而是一出喜庆的宴席。
他一来,尽是金光闪烁,赖汉们瞧着他头顶上戴的,身上穿的,腰带上垂的个个都直勾勾了眼,“嗡”的一下子围了上来,一个道:“大夫人,早听闻您讨了一名大贩子做半子,没成想是真事啊。”
此中一个道:“今儿个您如果连本带利给了我们倒罢,如若不给,便不怪我们不给你们鲁国公府面子,我们几个兄弟都是孤魂野鬼普通的人,也不怕吃你们鲁国公府的算计,我们就每天在你们鲁国公府门口躺着,你们家大业大权贵亲戚也要来往的,凡是谁上你们家的门,我们就哭谁。”
“就是,我们但是早就探听清楚了的,鲁国公但是吏部左侍郎,专管官员们任免的事儿,这里头的油水可多着呢,谁都能没银子,只你们鲁国公府不成能没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