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南蛮,在寨墙外侧与坡道上都泼了水,这冻得健壮滑溜,尽是冰霜,实在不好攀爬。
一些包衣心中浮起奇特的感受,官兵也有这么锋利的时候?那为甚么几次入关,大清兵纵横无敌呢?
猛的脚下一滑,珠库图差点摔落到上面的壕沟去。
灰瓶最是守城利器,瓶罐炸开,石灰粉末飞扬,若进入眼睛,那种痛苦是难以忍耐的。身在白雾中,呼吸也非常困难,很多鞑子冒死咳嗽,仿佛心肺都要咳出来。
而他的身边摆布,中军大阵余下的马甲步甲,余丁包衣也是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大清兵竟然败了,还是惨败,惨败在一个连四等城都不算的小寨堡身上。
“杀!”珠库图盾牌套上左臂,取出铁钩,一马抢先,就朝门路口儿急冲去。余下三个先登者挥动着铁钩,紧随而上。蹄声霹雷,十几个马甲也紧随而来,硝烟中,他们若鬼怪似的往寨墙凸角处掠去。
他们收拢败兵,丢弃一些辎重,往北狂退数十里。
“不能再等了!”
张松涛悄悄窥测着上面动静,他的手高高举着,上面鞑子箭矢雨点似射上,另有大把大把的飞斧铁骨朵抛出去,伴着一根根尖啸的沉重标枪。
鄙人方鞑子如末日般喊叫中,万人敌一个个爆炸,滚滚浓烟腾起,伴着焦糊的血腥味,残肢碎肉,另有兵器盔甲的残片高高飞扬。
雨点似的灰瓶扔出去,刹时就扔了二百个,下方内瓮城口儿及周边辛辣的粉末飘荡,白雾蒙蒙。
瓦罐破裂的“哐啷”声不竭,石灰粉末伸展,呛人刺鼻的红色细雾刹时就覆盖了上面的口儿各处。
仓促一瞥间,烟雾中的凸角处尽是叠积的麻袋,恐怕搭不安稳,珠库图往口儿内又奔几步。借着马势,他手中的铁钩“忽”的一声就飞掠出去,连着绳索精确的勾在左边上面寨墙的石砌内层,收回铁石交鸣的“叮”的声响。
……
他放马疾走,五十几步间隔,他七八息就奔到了,他冲到口儿内,两边宽只二十步,坡墙之下是深深的壕沟,壕沟边安排了层层的拒马鹿砦,沟内还充满锋利的木刺,仿佛要择人而噬。
而在内瓮城上,张松涛凝神屛息着,身边管枫、黎萼一声不响,用力咬着牙。中间九爷、夏十爷、骆十一爷、高十二爷等十三骑或狠持白腊杆,或紧握着厚背雁翎刀,也是不收回一点声音。
……
突入口儿内瓮城的先登者与马甲被毁灭殆尽,如雨似的万人敌又投向远处的门路,那边三十步内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