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喧华闹个不断,又听着她们道甚么“相公早带着大娘子出了城外去了”、“昔日里瞧着那程公是个好的,大难临头才晓得本来是包藏祸心!”之类的言语,方才明白过来,这些小娘们儿竟是早被砍了的周扒皮的小妾们。
那些个妇人都被说得噤了声,待人走后,才又鼓噪了起来,只是再望向阮小幺那处时,连眼神都变了。
她心头一阵不明邪火,听那妇人还在碎着嘴有一句每一句的骂,干脆支起了身子,冷冷道:“不劳烦大娘顾虑,我虽病着,却也有很多年好活,如何也是比大娘晚死的!”
阮小幺还是一动不动,瞧着仿佛快睡着了去。冷不防听那妇人道:“那馍馍你既不吃,便给了我吧!”
她伸手试了试额头,公然是一片滚烫。叹了口气,连呼出的气味都感觉炎热非常。
愣子!怎的没病死你去?”
只是隔壁压着的也是一笼子大大小小的主子――起码之前是主子,被她如此一激,却也只愣了愣,那妇人面色丢脸非常,被她盯着便觉有些悻悻然,哼了几声,不知咕哝了句甚么话,便转回身,也不睬睬她了。
阮小幺也不辩驳,渐渐走了畴昔,因病了两日,又未梳洗过,面色远不如常日里那班水润白净,现在面色一板,除了个子小一些,倒真有些唬人的意味,“你晓得我杀过人便好,休要再惹我,不然,定然要你讨不了好!”
“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看这小身板儿的,还真没猜想到……”
不是小孩子家家的混闹话,倒现出了不再故意掩下的一股子骄人的气势。
其他人也纷繁看了过来,那妇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又叫了一句,“叫你呢!聋了呀?你将这馍馍给了我,今后待我出去,给你送个十个八个来!”
阮小幺正病着,本就不耐烦理睬人,现在有些恼意,没好气吭声道:“做甚么?”
她神采阴沉,一双幽黑的眸子直盯着那妇人,小小的身躯中竟似有一种迫人的压力,虽同是囚衣褴褛,倒是远胜出了其别人一筹。
“哎呀、你……!”那妇人吃了个瘪,指着人便骂道:“果然是没个好歹!我过两日就是要出去的,到时你上了刑台处斩时,我自会在前头看着!”
忽的感觉背后一痛,却本来是有人扔了颗石子儿弹过来。她皱着眉,缩了缩身子。闭上眼。
“候着吧,这两日可来不了。”节级看了她一眼,道。
那妇人等了半晌也没见她有回应,又是羞窘又是愤怒,加上一边已有人摆出了一副等着看笑话的神情,上不上、下不下,没何如,喝道:“死丫头!瞧着木头似的,果然是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