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吕八娘还是跪在地上,没人叫她起家,她不敢妄动,只能远远看着谢三和林捕头。她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见他们一脸正色地商讨着甚么。她悄悄揉了揉疼痛的膝盖,目光落在谢三的侧脸。
“此事恐怕不当。”谢三点头,“蓟州与陵城离得很近,若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刚好是蓟州,岂不是正中下怀?”
未几会儿,李县丞叮咛完部下,折回院子门口,这才突破寂静,对着吕八娘说:“你都看到了,你家已经如许了,你一个女子也做不了主。你有甚么亲戚,不如说与我听,我派人送你畴昔。”
“你起来吧,我找人送你归去。对了,你家另有甚么亲戚?我让李县丞派人告诉他们过来接你。”
谢三固然气恼,却并不惊奇。如果贼匪在衙门内没有内应,如何能够翻开城门,避开夜间巡查的衙差。
“你如何还跪着。”谢三蹙眉。
吕八娘见谢三不说话,悄悄抬起含泪的眼眸看他一眼,又仓猝垂下眼睑,低声说:“谢三爷,小女已经把晓得的事情全都奉告您了。”
他循着唆使走向某个房间,尚未行至台阶下,就听到吕八娘带着哭腔的哀告:“我已经没事了,我必须归去安排父亲、母亲和姨娘的后事。”
谢三微微皱眉。他的部下们转头看他,眼神仿佛在说,她站都站不起来,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莫非上前抱她吗?谢三一时犯难,看着吕八娘惨白的侧脸,不免心生怜悯。
谢三偶然难堪她。他本想让李县丞送她回吕家,可产生了刚才的事,他没法信赖衙门的任何人,遂朝身后的林捕头看去。
林捕头知其意,说道:“三爷,借一步说话。”
目睹吕八娘即将迈出院门,谢三仓猝叮咛部下拦住她,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吕八娘看到院子内里尸横各处,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门中心。
林捕头微微一怔,仓猝说:“是我考虑不周。”半晌,他又笑容满面地说:“鄙人听陆安说,守御所大半的兵士都在前几年调去西北了,而四周的城池,不止蓟州、陵城,另有恒安,淮远等等,它们都靠近水边,只怕都是倭贼的目标,我们防不堪防。”
吕八娘深吸一口,擦去脸上的泪痕,上前对着谢三行过礼,这才说道:“谢三爷,先前小女子已经说得很清楚。小女本在屋子内看书,子时刚过,二哥俄然来了,二话不说拉我去水井那边,让我蹲在水桶中,不要发作声音。我不晓得产生何事,一向比及天亮,大声呼救却没人理睬,直到您和李大人来了,我才分开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