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到了甚么?”谢三诘责何柏海。说话间,他表示牢头把狱卒带走。
“她和两个弟弟还好吗?”
谢三由牢头引着,径直走向何柏海的囚房,远远听到一个声音说:“喏,这是你女儿托人送出去的,热腾腾的鸡腿饭……”
“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何柏海连连点头,“谢三爷,我是贪财,我是仇恨阿谁老虔婆,但我不想杀人,不想和倭人做买卖,更不想冒着被衙门抓的伤害,做私运的勾搭。我都是被逼的,您放我走吧,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谢三呆了一下,这才大声唤大夫进屋。他直觉反应,谢强口中的女子是吕八娘,但他亲眼看到,她被黑衣人带走,她这么快就上京,还见到了皇上?
“既然如此,你为甚么这么怕他?”谢三脑海中的第一反应,那人应当是所谓的“羽公子”。
谢三转成分开大牢,却没有回县衙,而是径直去了林家。雨一向鄙人,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蓑衣上。他在林家门前翻身上马,只见大门虚掩着。他行至大门前连续敲了十数下,却没有人应门。他探头看去,只见门子僵着身材倒在门廊上。
谢三听得直皱眉。他诘问:“他到底做了甚么,让你吓破了胆,甘愿远走他乡?”
“放心,你死不了。”谢三点头,“刚才那只鸡腿是我命人筹办的,你在大牢内里很安然。”
何柏海重重点头,哆颤抖嗦说:“三年来,我一句都没有对人提过,一句都没有。可就在前两日,他俄然把铺子收归去了,转手就卖了……”
长大以后,他曾问过父亲,到底是谁企图毒害七岁的他。他记得永安侯对他说,他晓得得越少越安然。今后不管做任何事,他只需服膺,他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只忠心于皇上就够了。
何柏海惊骇地说,三年前,他做到第一笔买卖,一时欢畅多喝了几杯,随口与人说,他赶上了朱紫,才气扬眉吐气。他的话还没说完,俄然窜出一个黑衣人,一刀就把与他喝酒的人杀了。
“你说的他,到底是谁?”谢三猜想,何柏海口中的老虔婆应当是何欢的姨奶奶魏氏。
何柏海立时神采煞白,“噗通”一声跪下了,慌镇静张说:“谢三爷,您放我走吧,我马上分开蓟州,这辈子再不返来。求求你,放我走吧,他要杀我,就必然会做到的,我不想死在大牢。”他连连叩首,明显已经吓破了胆。
“我,我……我被鬼迷了心窍……”他跌坐在地上,喃喃低语:“我恨透了阿谁老虔婆,我被鬼迷了心窍,才会信了那人的话……不,他不是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