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嘿嘿”一笑,不着陈迹地瞥了林捕头一眼,含含混糊说:“算了算了,我不过戋戋一个捕头,何家大蜜斯但是书香世家的大蜜斯,有勇有谋,被她热诚一两次,又有甚么干系呢!”
谢三的一声“姑爷”吓得吕县令神采发白,比“反贼唐安”四字更令他震惊。有资格称呼沈经纶“姑爷”的人,除了蓟州林家的人,只剩下都城的永安侯谢家。
一旁,林捕头见两人皆有醉意,心中暗急。他并不体味何欢,可光看何家本日的架式,她们是有备而来的。明日何欢如果拿着“证据”上堂鸣冤,案子该如何告终?
何欢穿上外褂,疾步翻开院门,问道:“如何样?”
何欢尚不及想出对策,白芍气喘吁吁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蜜斯,奴婢方才去大门口,想瞧瞧衙门的捕快还在不在,不谨慎听到街上的人说,沈家正四周请大夫,几近把城里的大夫全请去了……”
“如何能算了!”吕县令义愤填膺地狠拍桌子,猛地站起家,指着林捕头说:“去,你现在就去把何家那些人全都抓返来……”
眼下,吕县令虽不知伸谢三是否与永安侯府有关,但见他收了地痞地痞的匪气,举手投足间满满都是上位者的姿势,他更不敢怠慢。听到他说有事相求,吕县令忙不迭点头称是。
“蜜斯,奴婢传闻,是沈家小少爷病了,说是熬不过今晚。”
“蜜斯,小的再三探听,大牢里底子没有谢三这小我,也不见他分开衙门。”
“甚么表亲,何家不过是败落户,就算是林家,也早就与何家没有来往了,沈大爷如何会替他们讨情。”吕县令不屑地嗤笑,鄙夷地说:“现在全蓟州的人都晓得,何大蜜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个当下,吕县令顾不得细思,唯唯称是,拍着文人的小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如果谢三有甚么需求,蓟州县衙上高低下任由他调派。
听到这话,何欢并不感觉惊奇,心中的忧愁又重了几分。林捕头朴重又尽忠职守,可县令吕大人呢?用沈经纶的描述,他空有抱负,却无才调,恰好又不甘心安于近况,想要巴结拍马又不得其法。这类人一旦得了机遇,必然会削尖了脑袋往上爬。
“大人!”林捕头低唤一声,压着声音对他私语:“白日的事,何家是被告,再说……”他昂首瞥了一眼谢三,眼神仿佛在说,即便曹氏的话是诬告,但你掐着人家大女人的脖子,逼迫人家给你银子,这但是我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