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点点头,又忍不住问:“大姐,你真的不担忧谢三爷吗?”
何欢听到兵士说,谢三命人寻觅沈念曦的时候,右手不自发地握住门框,指甲几近掐入门板。直至曹氏的哭声打断了兵士的话,她才开口:“然后呢?你们就没有下水找吗?”
夜深人静。周副将在鹅毛大雪中策马奔驰。他在何家暂住的小院门口翻身上马,转头看一眼本身的部下。压着声音说:“待会儿――”他戛但是止,重重叹一口气,大步走到门前,“嘭嘭嘭”用力拍门。
“这个倒是没传闻,不过就我看到的……不是,依我看。十年前是货真价实的掳掠,统统的船全都烧掉了,那里还会有活人。”王瘸子一边点头一边说,成心偶然看一眼曹氏。
“不是,不是。”何靖一下涨红了脸,急得抓耳挠腮。之前他总感觉大姐笑起来的时候,就连眼睛都在笑,他看着就感觉很高兴,可现在,她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但她的眼睛不会笑了。
一晃眼到了腊月二十四。遵循蓟州本地的风俗,这一天得用赤豆煮米饭,把米饭煮得红红的,再用碧绿的青菜与乌黑的豆腐做一盘白绿相间的豆腐青菜。年关将近,何靖的书院已经放假,何欢一大早便与他一起上街买豆腐。
周副将没有答复,只是超出曹氏的肩膀朝院内看去,何欢正站在房前看着他。他双手握拳,一步步走向何欢,从怀中拿出一封厚厚的手札,双手递给何欢。
“我等他亲手交给我。”何欢反复。
何欢很想为谢三做些甚么,思来想去她带着周副将去找出过洋的老船工。这些船工的家人大半在十年前死在了海上。他们因为大哥体弱,这才躲过一劫。虽说他们最恨的人是海上的贼寇,但雇佣他们的是林何两家,天然不会给何欢好神采。
“大姐,你都不晓得,他每次去书院找我,向来不走正门,都是爬墙去院子里的。”
午后,本来阴沉的天空俄然乌云翻滚。何欢心神不宁,只得去厨房煮红豆。曹氏借口买豆腐。上街去了。
“大姐。”何靖拉了拉何欢的衣衿,欢畅地说:“谢三爷返来了呢,不如我们去松洲城吧!”
何欢几近跪求他们,他们才把海上的岛屿漫衍,气候窜改规律,水流潮汐等等环境一一讲给她听。何欢晓得,谢三也是找了渔民体味海上环境的,但她还是挑灯清算,花了一日夜的时候,综合统统人的口述,写了厚厚的一封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