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县令神采一窒，呆愣半晌，硬着头皮说：“谢捕头做事谨慎细心，等何蜜斯身子好些，到时恐怕还要劳烦沈大爷，护送何蜜斯上衙门……”
“你亲身把表蜜斯绘制的画像送去衙门。”沈经纶一边说，一边拿起谢三所绘肖像，细心打量，轻声感喟：“大抵是我分开都城太久了，竟然看不出是何报酬他发蒙。”
“大爷，从画像上看，谢三所学不过外相，倒是表蜜斯，虽称不高低笔如神，但应当是练过一段时候的。没想到何家那样的环境，竟然另有闲情让她学画。”
“大人谈笑了。”沈志华对着吕县令拱拱手，“抓到疑凶以后，大人天然是秉公措置，莫非不是吗？”
听到这话，吕县令只感觉汗流浃背，面前发黑。沈家摆出如许的态度，看来他只能再劝一劝谢三。
何欢笑道：“我天然晓得曹姨娘的眼皮子不会那么浅，我不过是让白芍归去取东西，你不必多心。”
何欢目送曹氏分开，心中掠过一丝讶异。当初，她和曹氏同谋诬告谢三的时候，曹氏并不冲突上公堂指证他，可这会儿，她几近一听到“衙门”二字就心生怯意，莫非是前一日捕快上门抓人，把她吓到了？
“大爷！”沈志华屈膝就要跪下，被沈经纶拦住了。
何欢坐在桌前沉吟，转念间又想到了反对马车的五人。若此事不是林梦言所为，当日她必然会承认，而谢三在衙门说的那些话又历历在她耳中。
看到沈志华劈面而来，吕县令仓猝走上前，笑道：“沈大爷有甚么叮咛，沈管家派人支会我一声就是，怎能劳烦您亲身跑一趟呢？”
“大人放心。”沈志华嘴角掠过一丝微不成见的讽刺笑意，再次拱手道：“固然我家小少爷病着，大爷心疼小少爷，不时候刻守在小少爷身边，夜不能寐，但大爷一早已经叮咛鄙人，等表蜜斯身子大好，务必伴随她面见吕大人和谢捕头。大爷一向都说，世上的事，都逃不过‘理’‘法’二字，吕大人，您说是不是？”
曹氏刹时憋红了脸。何欢的话清楚讽刺她眼皮子浅，见钱眼开。她忿忿地嘟囔：“我晓得，你们全都瞧不上我，感觉我出身低，大字不识几个……”
吕县令听得盗汗涔涔。沈志华清楚在奉告他，缉捕贼匪，保护一方治安是官府的任务，与谢3、沈经纶何干？整件事如果传到他上峰耳中，岂不是影响他本年的考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