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黑巾人的黑巾早就不知那里去了,先前他们与谢三的缠斗,耗损了太多的体力,这会儿面对捕快的步步紧逼,两人节节败退,只要抵挡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哧!”谢三痛得惊呼一声,转头冲何欢低吼:“你干甚么?”随即才看到,她试图帮他止血。
闻着鲜血特有的腥味,透过暗红色的布料,何欢看到了皮开肉绽的伤口。“这一刀,是我欠你的。”她说得艰巨。若不是她莫名其妙冲上去,他底子不会受伤。
何欢站在一旁看得目炫狼籍。她再不敢上前成为谢三的累坠,只是紧紧握着匕首,慎戒地看着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我们哥几个只是在江湖上讨糊口,若不是你们斩尽扑灭,我们怎敢与堂堂六扇门为敌?”黑巾人环顾四周,大声道:“各位乡亲,前一日我们只为从衙差手中抢回兄弟的尸首,并非成心伤害无辜……”
身前是不惧存亡,不畏疼痛的敌手,身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当下的环境底子不容谢三思虑,他只是本能地扣住何欢的肩膀,低头避过直指咽喉的致命一击。目睹对方毫无防备之意,他用力推开何欢,才躲过此中一人的刀锋,另一人又立马补上一刀。
稳婆喘着粗气,再不敢挣扎,要求的目光直直投向沈志华。
“他们舌底有蜡丸,别让他们死了。”谢三冲捕快们大呼。
黑巾人绝望地看着团团围住他的捕快,抓着稳婆面向谢三,一字一句说:“奉告谢正辉,统统的人都是因他而死!”话音未落,他已一刀堵截了稳婆的咽喉。
何欢紧抿嘴唇,昂首瞪他。
“把谢正辉叫过来!”
他的话音未落,一声“谢三爷”从街边传来。世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挟制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缓缓走向谢三。老妇人已经吓得瑟瑟颤栗。
谢三急道:“快,别让他他杀!”
“沈管家,沈管家,拯救!”被挟制的稳婆俄然间情感冲动,对着人群大声嚷嚷,试图摆脱黑巾人的挟持。
“放心,死不了!”谢三语气不善,扬声叮咛:“给我活捉他们!”
“放屁!”
谢三远远看着四人,嘴里一阵发苦。
捕快们闻声,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抓住黑巾人,就见他的嘴角涌出一股黑血。
谢三不屑地嗤笑一声,转头看着狠恶混战的四人,压着声音说:“你欠我的,多了去了,何止这一刀!”
他很想活捉黑巾人,但眼下的情势怪不得两位捕快。目睹黑巾人已经倒地,断气而亡,他大声问:“另有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