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柏海气得神采发青。何氏家属只剩一帮子穷鬼,现在,他何柏海也算是族里独一份。他不期望能从何氏家属获得甚么本色的好处,但是他决不能被逐削发族。这无关好处,而是名声,只要犯了大错的族中后辈,才会被逐削发族,死了都没法葬入家属的坟地。
长久的沉默中,钱秀才回过神,喃喃道:“早上那几个男人,清楚就是捕快……他们把我画的画像都拿走了……莫非他们不是捕快?”他这才想起,他们压根没有透露身份。
何柏海再次推开他,表示性地嚷嚷:“就算我付了银子,请你替我画像又如何?那里会扳连你。”
何欢再次朝门外看一眼。她已经叮咛张伯载着曹姨娘去找水汀,把水汀骗来。如果她不肯意,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来。她模糊感觉,水汀不是浅显人。
何欢强自平静,从衣袖中拿出几张纸,一把甩在何柏海脸上,大声说:“看清楚这是甚么!我请来大叔公,二叔公,就是想让他们做主,把你们逐出何氏宗族!”
何欢的话音刚落,就听曹氏在院内疾呼:“大蜜斯!”何欢翻开大门,只见曹氏气喘吁吁地跑向她,急道:“你说的水汀女人不见了,前后屋子我都找过了,压根没人!”
邹氏也晓得事情严峻性,扬声说:“你不过是个长辈,你觉得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吗?那帮老头子,如何能够听你的……”
曹氏并不睬会他,只是对着何欢说:“大蜜斯,你说的侧门虚掩着,并没有人守着。瞧屋子里的景象,有人清算过,带走了值钱的东西。”
“你又想如何样!”何柏海更加忐忑。他并不担忧钱秀才说出甚么,毕竟他甚么都不晓得。他惊骇的是何欢的笃定,仿佛她早已胸有成竹。
何柏海忘了小腿的疼痛,一径盯着何欢,仿佛想把她看破。转念间,他又想到,她才说过,她派人去找水汀了。他一下急了,把手中的切结书撕得粉碎,狠狠扔向何欢,咬牙切齿说:“奉告你,就算你找来水汀,也没用,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