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句。”武独闭着眼,随口道,“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牧磬让我办事。”段岭说。

相见欢!

段岭带着药出来,此次进丞相府时顺利了很多,牧磬正在房中读书,一脸烦躁,见段岭来了,便朝他招手,说:“快出去,配好了?”

段岭想了一想,认当真真地答道:“没有,少爷。”

“听不懂,再换。”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会杀人了。”

武独没理他,段岭便让他躺好,独自回角落里铺床,躺着,武独却睁着眼,盯着段岭的背影看。

他朝武独说了事情的颠末,武独道:“前次如何不说?”

段岭听到武独说话,便走出去,抱膝坐在廊下。

“没有。”段岭答道,“他不消迷药。”

“我不是甚么好人。”武独随口道,“能一时髦起救你,也能一时髦起杀你,你别欢畅得太早。”

“这是甚么?”段岭问。

段岭说:“你救了我两次,我欠你这么多,实在没有甚么能酬谢你的。”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大学之道,在明显德……”

段岭看武独,半晌后说:“我爹生前让我读书,考功名。”

“有吗?”段岭说。

段岭想起了也会吹这首曲子的寻春,却没有打断武独的话。

一片喧闹当中,武独喝了口酒,自言自语道:“那年我十五岁,师娘给我一本《药经》,一把笛子,一把烈光剑,让我下山来找师姐。”

段岭应了,牧磬眉开眼笑,看看抄下来的文章,憋了将近半月,终究能够交差了。

段岭本觉得武独会解释几句,说说这曲子,武独却懒得与他废话,放下笛子,躺在门外,看着玉轮。

牧磬则起家走来走去,伸了个懒腰,也没赶段岭走,站在院子外头摆布拧腰,活动,问:“会武功么?”

“如何办?”武独冷冷道,“算你识相。”

牧磬:“……”

段岭便不吭声了,洗过甚后,又给武独擦干,武独明显无可何如,又没有钱,朝段岭说:“让你配你就配吧。”

半晌后,断断续续的笛声响起,仿佛在调音,段岭的耳朵便竖了起来,接着那飘忽在空中的音接二连三地串在了一处,连成调子。

武独喝了口酒,没有打断段岭,段岭想起夫子教的诗词,便背了些给武独听。既有“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又有“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分袂”,武独听着听着,时不时地喝酒,到得最后,半斤酒喝完,武独也靠在榻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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