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蔡闫一时还回不过神来,武独却点头,笑笑,打量蔡闫,蔡闫最怕别人看他,一时候便有点不天然。郎俊侠适时起家,将一枚印章放在武独面前。
武独摇点头,回过神,段岭问:“是谁?”
“他会庇护你的,何况他甚么都不晓得。我的罪这辈子不成赎,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我都会进天国,被烈火煅烧,刀山火海,剖腹拔舌,生生世世,永无摆脱。”
段岭感觉武独仿佛被打动了,武独的眼睛有点发红,仿佛想哭,段岭看了一会儿,试着伸出一手,搭着武独的脖颈,拍拍他的后脑勺。
蔡闫张了张嘴,仿佛还想说点甚么,郎俊侠却朝他说:
蔡闫想把酒杯摔在地上,却始终忍住了,恐怕砸杯推案之声被未曾走远的武独闻声,反倒失了风采。
“……唯独一杯水酒,表我情意。”蔡闫又敬了武独第二杯酒,武独也不说话,沉默地喝了。
武独又是一怔,继而一手按着膝盖,由坐改站,起家。
武独看着段岭,一时候有点走神,俄然生出奇特的感受,也许是方才所见,乌洛侯与太子的氛围非常沉重,而回到段岭身边,就有种全部天下都敞亮起来的光彩。
郎俊侠答道:“对这类人,你得哄。”
倒是轮到武独奇特了,朝段岭问:“如何?”
“你……说点甚么?”段岭实在太难堪了。
“心计多了,活得也累。”段岭叹了口气。
蔡闫道:“那么他究竟是断念塌地了,还是心口不一?”
“今后再喝吧。”武独说,“我得先为殿下找回镇江山,不然实在没有颜面来喝这杯酒。”
武独返来了,段岭顿时把春宫图收起来,擦了下嘴角边的口水,不天然地清算衣袍,坐着不起来,说:“这么快返来了?”
“武独?”段岭问。
“不能让他们晓得。”段岭在武独耳畔敏捷,小声说。
武独没有说话。
蔡闫的神采开初甚僵,听到这句话时才复又笑了起来,仿佛松了口气,说:“武卿,不怕与你说句当真的话,这世上,除了乌洛侯与你,我再想不到有谁能信赖了。”
直至背后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两人才相互分开,段岭恐怕被他们从楼下瞥见,闪身又进了房内。
武独这才回过神,方才那一刻,令贰心不在焉。
“如何不是他们?”武独也没想到,朝段岭说,“去打个号召吧。”
“你如果女的。”武独说,“这么一抱完,我便只好娶你了。”
又等了半晌,武独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