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面色不动,只把荷包塞进袖口,对杜嬅道:“姨娘留步吧,比来四姨娘表情仿佛有些不顺,杜姨娘无事能够去看望看望。”
杜嬅拿起勺子,在郑嬷嬷的谛视下,一口一口渐渐地把浮元子吃下去,仿佛细心地咀嚼着内里的万千滋味,乃至连汤水也一滴不剩地全喝了下去。
“杜姨娘,”门外细柳引着一其中年婆子走来,“大夫人身边的郑嬷嬷来了。”
杜嫣又看看细柳,黑宝石一样的眼睛仿佛说“姐姐真没事吗?她在骗我们吧?”
“姐姐······”杜嫣捂着并不疼痛的额头,撒娇地唤着杜嬅。
“如此杜嬅便多谢夫人了。嬷嬷慢走。”杜嬅朝细柳一个眼色,细柳上前,塞了一个荷包给郑嬷嬷。
“是你该死!”杜嬅收起盒子,悄悄瞪杜嫣一眼,“幸亏赶上少主子反面你计算,要不然你此次不死也得退层皮!这么大的人了,如何还不晓得轻重。”
细柳也笑笑,道“二蜜斯放心吧,蜜斯真没事。你出去吧,别把事情说出去就行。”
这时送郑嬷嬷的细柳也跑了返来,倒了一杯茶送到杜嬅嘴边,伸手为杜嬅拍着后背。
郑嬷嬷微微点了点头,道:“都说杜姨娘是个机警的,公然不假。姨娘放心,既然进了苏府的门,就是苏家的人,有夫人在,姨娘大可放心。好了,看来杜姨娘这里并不缺甚么,老奴就归去处夫人复命了。”
放下小碗,杜嬅拿帕子沾了一下嘴角,朝郑嬷嬷福了一礼,当真道:“请嬷嬷替杜嬅谢夫人犒赏。杜嬅自知出身寒微,承蒙老爷夫人抬爱,此生必当作牛做马,以报夫人恩德。还请夫人垂怜,照拂一二。”
杜嬅不觉得然地撇撇嘴,手腕支着身子把跪曲着的腿放下来,垂着穿戴红色绸袜的小脚丫在榻边闲逛。
目送郑妈妈的身影转过垂花门,杜嬅俄然冲进阁房,对着盆子呕吐了起来。
杜嬅手边放着一个精美的青玉盒,盛着淡黄色的膏子。杜嬅一手拉着杜嫣的指头,另一只手上纤长细白的手指沾着凉凉的药膏,谨慎地涂抹在杜嫣的指头上。听着杜嫣连连呼痛,耐烦地哄道:“就好了,忍一忍。这雪肌膏你又不是没用过,是极好的,抹上去一会儿就不疼了,也不会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