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一时词穷,一把把陈秀儿拉在身后挡住,“你是用心的!”

红袖楼的后院一贯是没有接客的小女人住的处所。除了有专门的嬷嬷徒弟教她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定时有楼里当红的女人来传授特长绝技。

比如现在,就有凭着一手好筝方才红起来的琉音女人,一脸傲岸的端坐在院子里桂花树荫下的圈椅上,嗅着淡淡的桂花香气,俯视着上面跪坐着的四列二十个粉衣小女人。很多年之前,她也是这些灵巧听话的小女人里的一员,安温馨静地用热切巴望的眼神地瞻仰着娇媚动听的大姐姐们。现在,呵,看着上面的小女人,琉音嘴角微微勾起对劲的笑容。

“是!”杜嫣点头承认,“你欺负人,我归去就奉告姐姐!”

悄悄吹着茶水的琉音却俄然面色一冷,伤害地眯起眼睛。她最擅琴艺,如何听不出来面前这小小女人过人的天赋?她盯着单独沉浸在乐律里的陈秀儿细心打量,皮肤白净,眉眼在一群明眸皓齿的小女人里并不出众,却有一股和顺的味道,与她娇弱和婉的气质浑然一体,最是让人忍不住去庇护的那一种女人,仿佛大声惊到了她就是天大的罪恶似的。这个丫头······

陈秀儿本年七岁,已被卖进红袖楼四个年初。她身材娇小,眼神老是怯怯的,微微低着头,别人与她说话时,总会羞怯地一笑又低下头去。但是这位不如何爱说话的羞怯小女人,天生对乐律有非同凡人的灵性,特别是古筝,固然指法另有些生涩,却总让闻者有睁眸见山色,闭目嗅花香的安好的感受。

发明大师都看着她,陈秀儿微微一讶,随即赶紧把头埋得更低,躬身弱弱地应道:“是。”说完站了起来,迈着小碎步上前,跪坐在琉音身边的软垫上,细心地试了几个音后,双手拨弦,空灵和美的音符流水一样泻出,像有最轻软的缎子拂过心头。

琉音一个眼神都没给杜嫣,淡淡道:“弹错了,持续。”说着两根纤白的手指夹起落在肩头的桂花,偏头赏玩几眼,手臂一抬,指头一松,娇小的花朵落入轻风被吹的远去,粉蝶似的翻飞了几下,接下落入泥中。

“把你手指头烫坏了再替她弹。”琉音很耐烦地为她讲授,当实在施着作为前辈的职责,“如何,不舍得了吧?姐姐再教你,明天你能替她操琴,明儿你还能替她睡男人?呵呵,只怕你情愿,人家小女人还不肯意呢,是吧?会弹筝的小丫头,呦,如何掉泪珠了,别呀,说出去还觉得姐姐欺负你了呢。来,记好了,我们的眼泪,是流给爷们儿们换银子金饰的,你现在梨花儿带雨的,丁点儿用也没有,姐姐可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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