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坐在炕边,一边给唐复和唐寿上药、包扎伤口,一边气道:“你俩这是去跟强盗冒死了吗?!”
唐复低声道:“乔儿……你别忧心,只是小伤。”
汗血马体型高大,枣红色的毛发在日头底下非常光鲜,跑动起来姿势美好,法度轻巧,威风凛冽,热忱旷达,可到了唐君铭手底下倒是非常乖顺,颇具灵性。唐君意原只在书中读过汗血马,还未曾亲目睹过,现在看来,公然是名不虚传的好马。
温娇咬着嘴唇,气得脸都红了,来回看他俩:“赌坊?你们……竟然去赌坊!”
唐君意换了行头,跟从唐君铭将马牵出马房。
许嬷嬷瞧温娇进了屋,回身欲走,在她身边哼道:“整天到晚的惹费事!倘若死了也好,一个个的,倒是命硬!”
“九少爷……”
唐君意在她面前停了脚,见她眼睛红红,还觉得她是因为受了本身的欺负才哭,道:“也没罚你做甚么,不过是站了一会儿,还在树荫底下,哭甚?”
温娇又看向唐复,月光里头,他锁着眉,带伤的嘴唇抿直,让温娇蓦地担忧起来:“到底怎的了?”
唐寿恹恹答:“乔儿。”
唐寿倒是豪放,胖胖的身子堵着月光,把他俩往怀里一揽:“我们仨是好兄弟嘛!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今后,谁都不成再说那样的话!”
她说完,便仓促跑回南书房。她是趁唐君意去唐三少爷唐君铭院里走动时偷溜出来的,明日上午唐老夫人和唐老爷、大奶奶就要从孝灵山返来,到时馥雅苑里重又人来人往,她便不好动手,要趁今晚脱手才行。
温娇见他俩鼻青脸肿,腿和手臂也伤得不成模样,心生惭愧,她一没本领,二没体格,甚么忙都帮不了,一急,鼻子酸楚,要哭了。
温娇看向别处:“你别多心,不关你的事。咱不说九少爷了,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将五十两凑齐罢。”
温娇上前问:“复哥哥,寿哥哥,是你们吗?”
唐老爷将玉牌拍到桌上,大喝道:“九儿,这白小巧玉牌怎会落到典当行?你……你当真健忘这是皇上当年钦赐给爹的玉牌,爹疼你宠你,将它作为你四岁生辰礼品送与你,你竟然……你这是大逆不道!”
那丫头身姿娉婷,长相标记,头顶扎着双螺髻,上面别着两颗粉红色珠花,摇摇闪闪,挺都雅的,唐君意瞅着她发髻,一时入迷,心想,如果等温乔也到了及笄之时,戴上他的那白玉簪,定是更都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