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盯她好久,眼睛里一会儿像要喷火,一会儿又冷的似冰,只反复道:“你为何、为谁,挖了本少爷的玉牌!”
温娇吸下鼻子,噎声道:“九少爷是为了小的才……小的不知那玉牌竟是皇上御赐,不然,就算借小的十个胆量,也不敢当掉九少爷的玉牌!”
“小的……小的……”她结结巴巴,眼神虚飘。
“不知?不知你便可不问自取?!” 提及此事,唐君意终是按捺不住火气。
唐君意道:“温乔儿本就是本少爷的人,她做的东西也全都是本少爷的,听着,唐复,你戋戋一个下人,休要妄图!”
温娇勉强笑了笑:“复哥哥,别如许说,我们是好兄弟嘛,何必计算,就算出事的是寿儿,我也会脱手帮手。只是……扳连到九少爷,我始料未及,更是过意不去……他明天就要出发去孝灵山了,我做这些杏仁酥想给他在路上吃……但是我不敢见他……怕他还在生我的气。”
唐君意顿时感觉,他俩的笑容在他眼里仿佛比一根根刺都扎得慌,他气性大,正甩身欲走,想了想,折回,从腰间取了只锦囊,扔在外院内靠墙的草丛中,这才分开。
温娇堪堪忍着他在耳边震天响的吼声儿,委曲道:“小的当时心急,又是第一次去当铺,甚么都不懂,那老板说五十两,已经是多给小的了……还把小的玉坠子也一并拿走……至于为何要当玉牌,不知九少爷可否记得,当年九少爷帮小的出府回温庄找娘亲时,复哥哥曾给小的一对银耳钳子傍身?”
好久后,终难堪地开口道:“女子的心机……到底是如何的?”
唐老爷点头未应,对峙原判,让唐君意去清冷寺粗茶淡饭度过秋闱前的最后几个月。
“九儿,且对娘亲说一说。”
“九少爷经验的是。”
唐君意听到声响,微侧头,见那在烛光里头熟谙又敞亮的眉眼,心中一动,但他的火气还未消,便转回身去,哼道:“你来做甚!”
“白小巧玉牌是在十年前的品菊宴上本少爷亲手从身上摘下,你定晓得那代价不菲,以是才挖走了去,你倒说说——”唐君意说道冲动处,攥了温娇的两个肩膀,拉得极近,四目相对,她一双秋水泛动的眼里尽是骇怪,而唐君意的目光一一扫过她的脸,喉头一滞,也将声音放低几分,如青山之巅那缠绕的绵绵雾气,“你说说,为何、为谁,而挖走玉牌?”